她脑海里没有“童工”
这个意识,她所在的厂子里有许多和她一样年纪的女孩,她们在机器轰鸣声中,重复着机械动作。
厂子里工作虽然劳累,但是工资很高,她们也出去逛街,也学会去看电影,一起吃顿好吃的,在光鲜亮丽的大城市里,她们和许多人看起来都一样。
但是也不一样,因为她们知道等到自己过了十八岁,便要回到村子里,开始愁结婚的事情,开始仔细盘算“嫁妆”
“彩礼”
的事情——不上学的女孩子就是要早早结婚的,这也是风俗里默认的。
没有到领结婚证的年纪也不要紧,在他们那里,认的是一场婚礼,而非一纸证书,等结了婚,她们需要和丈夫一起外出打工,等到怀孕后,再孤身一人回到村子里,名为“养胎”
,实际上开始操劳家务事。
等孩子落了地,便把孩子交给老人带,她们再次和丈夫外出打工挣钱养家。
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周围环境都是如此,李思思一直以为这才是她的人生。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长到十八岁,十八岁的她出落的像是田地里一颗水灵灵的嫩苗,说媒的人踏破了她那个贫苦的家庭。
她的父母眉角眼梢都带着喜色,他们是真心实意要给自己女儿找一个好婆家,让她嫁过去不要受人欺负。
可是李思思感觉到了害怕,在十八岁那年,她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回家过年,而是独自一人留在那座城市。
她对父母说过年在厂子里加班能有双份的工资,父母便没有二话。
她其实没待在厂子里,而是忍痛花了钱去外面宾馆住了一夜——这些年她很少乱花钱,结婚前她想对自己大方一次。
陆民那会儿正在念大学,别人忙着回家过年,他去跑剧组,给自己争取了一个角色。
沿海城市的冬天也不会很冷,李思思独身一人去海边发呆,遇到了拍戏的陆民,她百无聊赖的看着那群人吵吵闹闹。
一看就是好几天,等到有次晚上他们收工的时候,李思思拍拍屁股,正要走人,结果陆民走过来,塞给她一个盒饭。
“我见你这几天老是一个人在这里,本地人?”
李思思脸瞬间变得通红,她不接饭盒,就要跑,陆民拽住了她,把饭盒塞到她手里:“我们明天就不会来了,你也不要来了,把饭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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