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沈雪迟跳楼消息那会,春归刚从酒局上离开。 耳边持续不断的劝酒吹牛声随同包厢门的关闭被一起隔绝,安静的气氛不过半秒,又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刺耳的铃声不停叫嚣着他的神经。 青年扯了扯领带,一脸不耐。 近来诈骗团伙太多,不是说沈雪迟死了,就是说沈雪迟被绑架了,总之就是拐着弯坑钱,正准备再次拉黑,来电信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沈雪迟的房东】。 他顿了顿,嘴边的脏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吐出还是咽回好,只能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直到落下的烟灰烫红了他的手指,啪地如烟花散开在地上。他才瑟缩了一下,回过神似地,重重吸了一口烟,丢掉用鞋头碾灭。 他不太想接,却又不能不接,只好秉持着能逃一秒是一秒的原则,在电话响了五十五秒,即将挂断前的最后一刻,手指滑向绿色电话处,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春……春先生吗?沈雪迟跳楼了,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抢救,我,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 房东的声音在那边抖得像筛子,可能这会儿他已经在后悔收下高额租金,接收一位精神病租客了。 “……” “嗯,我知道了。”春归极为冷静地挂断电话,切断对方接下来的嚎叫。 早知道就不接了,他冷漠地想,在一起五年的爱人快死了,自己的声音竟然比陌生的房东还要淡定。 他叹了口气,僵硬着身子搓了搓麻木的脸,转身看窗外的天空。 提起沈雪迟,春归就满心的放不下。 这个人孤僻,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从大学毕业到他们在一起的这五年,他只愿意和春归交流。 这个人也很脆弱,好像世上并没什么好值得他留念的,从重度抑郁症且多次自杀未遂就能看出来了。 而在绝情这方面,谁都比不过沈雪迟,绝情地和春归提出分手,绝情地搬出他们的小家,麻利到甚至连煮东西的锅和背影都没留下。 “今天天气真好。”他低声喃喃道。 春归慢吞吞地挪动到停车场,大脑迟钝地思考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