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安点点头:“如今忝居司天监监副一职。”
任宁震惊一瞬,叹道:“妹妹果是我等楷模,样样皆好。”
穆双安看着任宁,神情认真道:“并非是恭维姐姐,我与姐姐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意气相投,你我都是不愿依附于人的人,所以自立自强。
姐姐自己在京撑起这么大的产业,其能干爽利,我心向往之。
妹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你总是那个不疾不徐,言笑晏晏的任姐姐。”
穆双安一番话,熨帖到了心底,将她紧握的手掰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握得太紧了,虎口处甚至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掌心汗津津的。
马车停在翰林院偏门。
钟曲听到来人禀报,颇有些讶异:“穆监副?”
来人点头道:“正是司天监的穆双安穆监副。”
钟曲心中纳罕,他虽知穆双安此人,却从未与她打过交道,不知她来找他何事。
步履匆匆,监副品级比他高几级,忙出门拜见。
在见到穆双安身旁的任宁时,心下顿时明白过来。
他本只欲同任宁书信了断,未曾想她竟追到了翰林院,顿时头皮发紧,将她二人请到了偏堂之中。
几人往里而去,未见到身后有一小宫女匆匆跑走。
昌慧此时就坐在麟德门内的重廊之上,小宫女飞快跑过去:“禀公主,穆监副果然陪着那商户女进了翰林院。”
身后慧语惊道:“公主好神算!”
昌慧冷笑道:“这有什么,东阳姑姑如今不在京城,她能找的自然只有刚攀上的穆双安。”
小宫女奇道:“公主早就知道了?”
昌慧倾心钟曲,自然早就派人将他的底细查得清楚,亦早知道她有一个未婚妻。
她派人盯着任宁,本想悄无声息把她了断了,却不想她有点本事,先是攀上了东阳公主,后来又搭上了穆双安。
昌慧眼神轻蔑:“我当然知道,可她一介商户女,出身低贱,哪里配得上钟郎。”
而后又露出阴狠笑意,看得人心胆发颤,“她二人都进来了,正好也不必我再费事,自与她二人寻个好去处。”
慧语闻言浑身微微一抖,穆姑娘还能嫁去胡国,那商户女却惨了,公主生性霸道,早将钟大人视为囊中物,只钟曲未婚妻这一条,就不会留她活命。
昌慧悠悠往廊柱上一靠,微阖着目:“都按我之前说的忙去吧。”
身后几人皆领命而去。
这边钟曲将任宁请进了内间。
两人对面而视,他仍是那等俊秀洒脱。
原他见她总是笑着的,今日却不见丝毫笑意,思及此,任宁忍不住泪盈于睫。
钟曲轻叹,他念及与任宁的过往情意,想以一封书信了断,亦全彼此颜面。
不想任宁却如此执着,早间不见她,她竟寻到了翰林院。
幸而同僚皆已下值,今日只留他一人值守,无人得知,若是被人知晓,于名声有碍,再参上一本,大事难成。
钟曲如今只想速速了结,冷冷道:“今晨我修书两封。
一封送与你,另一封快马送至青州任府。
信中说的明白,这些年所资助银两加上衣食、束脩、笔墨纸张换算成银钱,一共六百两纹银左右。
随信还银二百两,是我如今所有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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