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只能尽力,但打不了包票。”
“嗯,有消息了回个电话,就这个号码,供销社的,你的电话机子上有显示吧?”
“有了。”
挂断电话,高立春提着篮子往回走,电话另一头的高至春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高至春在厂里工作三十几年了,刚进厂时虽然只是学徒,但显然那个时候的社会地位比现在高得多,那时候当个工人是很自豪的事。
有一次换岗,上面有关部门要把他调到党校去他都不愿意,他要当工人,工人光荣。
现在了,不要说党校,就是跟其他单位比起来也已经没有优势。
那时候厂里红红火火,缝纫机踏板声就没有停过,厂里的产品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现在再没有以前的那个形势。
自一九九二年国家提出建立市场经济制度以来,社会上的产品日益丰富,各种商品如潮水般涌现,而麻纺厂还是以前计划经济的思维,产品单一,不注重美观设计,也不看重营销,这几年来明显感觉不如以前有销路。
库房里时常积压着不少成衣,市场无路,最终靠政府采购才去了库存。
过去工资不但月月准时发,每年还会涨一点,年底的奖金也不少。
现在了,工资总是拖啊拖,几年都没涨了。
而根据厂里的经济效益来发的奖金数额是越来越小。
不知道这个困境什么时候能转过来?过去那么辉煌的企业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原有的活力?政府部门怎么不派一个能够与时俱进的厂长带领厂子走出困境?据高至春观察,新任不久的厂长并无多少行动,估计只是把这个职位当作给履历镀金的过渡站吧。
想到这,他有点心痛。
这个厂里有着他的青春岁月,他不忍心看着付出多年汗水的厂子衰败下去。
何况厂子效益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如果厂里领导再找不出一条路来,等他退休后能不能领到退休金都是问题。
今天他弟弟高立春给他打电话说要给高冬九堂客在厂里找个工作,正式有编的当然不用想,但就是合同工现在也招得少。
厂里的效益大不如以前,多少台缝纫机闲置着。
要给她找个位子,这怎么找?高至春感到一阵为难。
但是照立春的口气,这件事很重要,怎么办?在大茅坪村,村里人都羡慕他吃公家饭,还风传他在厂里做了多大多大的官,也怪自己的虚荣心,每年回家对众人的褒扬也不推却一下,现在怎么办?村里人认为自己在外面混得好,这事要办不成村里人会怎么说?无非两种:一种说他不讲情义;一种会说原来他混的也不怎么样,这么个小事也办不到。
他又是爱面子的人,这两种说法会大大影响他在村里的形象。
虽然他出来二三十年了,但心里总认为还是那个地方的人,根扎在那里,这两种说法他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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