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奇怪道:“祚儿,不是还没上学吗,哪里来的温书?”他抬头问宁德,眼中尽是欣慰之情,“德儿,倒是想得深远啊,只是不要太苦了孩子。”宁德笑道:“倒不是我想得深远,只是这个孩子自己喜欢,看到我看书嚷着也要看,我以为小孩子没常性,必然不喜欢这些咬文嚼字的汉文,连我们自己的满文都没学全呢,所以只是挑着有趣的讲了些。哪知他还真能理解,这些日子还迷上了背唐诗。臣妾想着他今年也该去上书房跟着师傅学习去了,先打下点儿基础也好,于是倒也不拘他,凭他自己喜欢,每天都读些东西。”玄烨来了兴致,问胤祚:“哦,都学了什么,跟皇阿玛说说。”玄烨自己就极重视学习,不但通晓满、汉、蒙三种语言,而且如今又跟着几位西方传教士学习代数、几何、天文、医学等方面的知识,可谓是学贯中西。几个阿哥也都是言传身教,立下规矩从五岁起便随外傅读书,从寅时到酉时,中间只有中午用膳的时候能休息,而一年之中又只有春节的前后三天能休息。从满文、汉文,到骑射武艺样样都学。胤祚道:“昨天额娘讲了《论语·学而篇》。”玄烨面露鼓励之色,笑道:“哦,会背吗?知道讲了些什么吗?”胤祚点了点头,丝毫不见忸怩之态,背诵讲解一气而成,“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那是说君子如果不厚重,就会失去威严;如果努力向学则不会固执鄙陋;所以我们要温故而知新。行事必须以忠信为主;假若发现朋友的某些修为超过自己时,应该加倍努力迎头赶上,以达无友不如己者之境界。万一真有过错的话,则不能怕改正,应该有勇气来改过。”玄烨大吃一惊,适才他从慈仁宫过来。五阿哥胤祺今年六岁,早已过了进上书房读书的年龄,无奈他一直由太后抚养,太后对胤祺却是十分宠爱,教育问题上很是固执己见,坚持只让胤祺学蒙古语和满语,不学汉文。玄烨对太后又十分孝顺,不肯忤逆她的意思,导致胤祺才学匮乏。刚才在慈仁宫就连一篇《三字经》都没有背下来,更别说什么四书五经了。两相比较,越发觉得胤祚天资聪慧,口舌灵便,颇得他心。一时又不免沾沾自喜,得子如此,不但这一篇论语背得滚瓜烂熟,而且讲解颇有心得,竟不似一个五岁小儿能说得出口的话。福凝站在一旁连声赞叹道:“真正的神童啊,也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方能养出六阿哥这样的人才。”宁德温婉一笑,谦辞道:“哪里哪里,妹妹过奖了,倒不要夸坏了他,不然又该骄傲了,比起几个哥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她又向玄烨躬身道:“祚儿莽撞,让皇上见笑了。”玄烨满目都是惊诧,脸上洋溢着从心底而发的喜悦,他甚是高兴,那是为人父的开心与自豪,没有半点儿虚假。“德儿,不必谦虚了。福凝说得对,祚儿如此乖巧有你一半的功劳,也只有你这样的额娘才能教出祚儿这样的孩子。祚儿在你身边,朕很放心啊。”“德妃,祚儿今年便要入学了吧?”他笑呵呵地问道,不待宁德回答,便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道,“去取宣州进贡来的古法胎毫、梦笔生花、莲蓬斗笔给六阿哥。朕还有一块藏了很久的‘狻猊’墨品一并也赐给祚儿了吧。”宁德吃了一惊,古法胎毫、梦笔生花、莲蓬斗笔还罢了,虽为笔中精品,价值连城但是到底还是有价之物。那一块“狻猊”墨品却是宋朝被喻为“墨仙”的制墨高手潘谷所制,那块“狻猊”具有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不衰的优点,被称为“墨中神品”,已经不单只是墨具,而是举世无双的古董了。她咋舌推辞,“皇上,这也太名贵了吧?皇上便是有心,也等祚儿长大些吧。”玄烨微笑摇头道:“不碍的,朕的东西以后都是要留给孩子们的,早些晚些都是一样的。”他靠近宁德,低声笑道,“有你在,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宁德低头不语,只是脸上面露微笑。胤祚得了赏赐,十分开心,拿了三只笔不住地把玩,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皇阿玛,七弟今年也要入学了,上次见他,他还没得毛笔,儿臣可不可以把其中一支笔送给七弟?”玄烨听了大为感动,他最怕出现兄弟阋于墙之事发生,如今见胤祚与胤祐亲善,更是高兴,连连夸奖道:“古有孔融四岁让梨,如今朕的儿子也不遑多让啊!你去吧,朕把笔赐给你就是你的,你爱送谁就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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