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何须多虑呢?”
阿九莞尔:“我倒是有些明白七哥为何钟情于你了。”
“这鹅油卷就茶甚是可口,我竟然有点饿了。”
装傻充愣。
“七哥聪明尤甚,难免以胸中城府度人。
若是女子愚钝,不解其意,当然不得其心;反过来,锋芒毕露,一山之下如何能容二虎?势必会你死我活,处处勾心斗角,夫妻之间尚尔,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吧?”
阿九道:“先前七哥总说你急死人,我今儿个也才明白。
十四娘哪里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傻丫头呢?只不过,相较于以上的女子,你看得通透却也不说破,情愿装作孩子心性,活得简简单单罢了,倒也和我哥一张琴,一盘棋,一壶酒的憧憬不谋而合。”
我讪讪地吃着鹅油卷,无地自容。
你说,离七郎回来的这段时间我能顺利给阿九洗脑,让她忘光这些话么?五月榴花照眼明街边的石榴树不知不觉地绽开了一点点色彩,眼见着开始炽热起来。
穿上前儿个新做的鹅黄衫子,就不由得自我感觉良好地上街显摆。
坐在城外茶楼的楼上座,撑着木栏,我先咬一口刚出的“胭脂卷”
,再吞一个“黄金糍”
。
这豆味甜感倒是不错,只是蛋黄的稍显腻了些。
“十四娘也真是太野了,”
身后的嬷嬷叹道:“前儿个李家七郎回来,您难道没听着那风口浪尖的?居然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为着口腹之欲大老远来城外吃个茶点……”
“打住打住,我在家待着也人家也不会闭嘴,倒不如吃个茶清静清静。”
笑着,撕了一小块胭脂卷丢进嘴里,看着城外烟雨,不禁有点出神。
墨色氤氲,淡淡的绿意,万里江山里醅着那一点红艳。
前儿个,七郎回来了。
、我们县史上最年轻的举人,李探花家的读书苗子,他们家祖坟冒火的希望……没有拿到状元。
不说状元了,就是榜眼探花,也远远地及不着。
不过就他来说,虽然有悖常理,但是又不至于特别差,好歹还是中了,不过是个二甲中流罢了。
对爱子寄予厚望,考前许下好多状元宴的李探花,前两天都没有动静。
他们家里那些女眷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失去了踪影。
然后仿佛约定好了似的,若无其事的出现,对七郎的科举成绩讳莫如深。
阿九说,他们娘这两天看三姐怎么都不顺眼,只抱怨考前没让七郎去山里的闲苑免受侵扰。
他们爹,希望过大,失望也大,自觉脸上没光,好几天不和七郎说话。
倒是七郎,最淡定,帮着三姐说情,照常该吃吃该喝喝,该和朋友同学游乐就游乐,该登高登高,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气得他爹私底下直骂逆子不成器。
“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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