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依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临仪君让二小姐放开了查,此县如此大的灾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来之前,许念还不明白阿姐可以找到的人很多,为何让自己过来。
现在她明白了,但凡是跟粟阳有关的事情,除了最亲近信任之人,阿姐谁也不信。
粟阳援军叛反案始终是阿姐的一块心病。
窗户上落下的剪影正在低头翻书,齐褚抱臂依靠在廊下,在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今日她的一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想到自己收到的秘信上说,齐玹即将要回堰都了。
所以,还是察觉到什么在试探他的反应?
房门被敲响了,许念以为是帘棠,随口说道:“其他的事情先暂放一边,帮我把康依找来,我有事问……”
话落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答复,她一抬头,看见是齐褚站在不远处。
齐褚忽然走上前来,把灯芯挑亮了一些,“屋内灯不够明亮,伤眼。”
言简意赅,许念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亮堂多了,“陆知,你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一会,现在也用不到你。”
陆知沉默了一会,眼神在桌面上落了一瞬,只道:“小姐,你今日问了那桩旧案,陆知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许念蓦然停了手,抬头望去:“什么事?”
“当年和此案有关的官员,如今大多被抹去踪迹混迹在各处”
,他徐徐说道:“若是还有什么人和此事牵扯甚多,就只剩下临仪君了。”
若是粟阳案有猫腻,那阿姐必然很危险,罪魁祸首只手遮天,她阿姐还一心想要找到真相,这或许就是前世她家被冠上谋逆的前因。
若是陆时升真的拥兵自重反了,那就有可能某一日卷土重来,到时候她阿姐定然也逃不开。
齐褚忽然浅笑了一下,说:“小姐,您若是对此案感兴趣,不妨去问问你的姐姐,定然是比问陆知要能得到的更多。”
说得也有道理,许念应下来,以为他要出去了,可等了好半天,却没有听到动静。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齐褚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喊她:“小姐,还是早些休息的为好。”
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许念含糊的应了下来,让他这个病人也早些休息,不用在这里陪护着她了。
到房门被合上,齐褚目光中的沉光也没缓和下半分。
而此时,屋中确实是明亮了,那摇曳灯火能在墙上洒下一个影子,那几乎不可察的细烟,正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屋中。
齐褚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抬步走出了院子。
此人处处透着古怪,可偏偏按照他的猜想又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太奇怪了。
盘旋在上空的黑隼一个猛冲向下,似是某种信号,齐褚挑眉,鱼上钩了。
而屋内,许念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她起身想要醒醒睡意,却在站起身来的一刻,又软回了椅子上。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糊,她无力的伸出手,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沉睡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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