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扫了一眼,敷衍道:“依我看就叫他阿狸吧!
正好能和阿尨凑成一对。
横竖这两孩子也入不了你的眼,随便取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不就好了?”
“我只是听人说贱名好养活……”
赵姬刚生产完身体依旧虚弱,面色也略显憔悴,便吸了口气继续道:“这两个孩子都是我怀胎十月产下的,我岂能不上心?”
“你上心有个屁用!”
嫪毐回头怒吼道:“别以为宫人叫几句公子,他们两个便真成了公子了!
阿尨年岁渐大,却只能整日躲在这雍宫之中,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按理来说,此时只有诸侯之子方可称为公子,而他命宫人们称自己的儿子为公子,便是实打实的僭越。
那些宫人表面上装得恭恭敬敬的,指不定在暗地里怎么编排阿尨这个名不副实,连雍宫的宫门都没法出的伪公子呢!
嫪毐的声音继续传来,如刀锋般冰冷而无情,“赵政与阿尨皆是你的儿子,凭什么他贵为秦王,而我的阿尨就要夹起尾巴做人?”
“可他们自出生起便注定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为人父母的又能如何?”
阿狸依旧啼哭不止,赵姬强撑着起身将他抱入怀中安抚,口中哼起断断续续不成调的曲子。
她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明白,身为一国太后,养个男宠或许还无伤大雅,可若是生下了孩子那便是万万不可。
听闻昭襄先王之时,其母宣太后与义渠王私通所生的两个儿子便是折在了甘泉宫的那场动乱中。
这段故事与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她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只想着能瞒一时便是一时,若自己将孩子藏在雍宫之中,此事也许永远不会被远在咸阳的政儿发现。
想到伤心处,赵姬不禁落下泪来,哀叹道:“我常想着,若咱们一家人能好好地在这雍宫中安度一生,我便是此生无憾了。”
“无知妇人!”
嫪毐推门而出。
刺骨的寒风从门缝里不断地涌入,宫女们又端来几个火盆,室内渐渐温暖如春。
可赵姬觉得,自己从未感到如此寒冷过。
她将怀中的阿狸抱得更紧了些,望着婴儿紧皱泛红的皮肤,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来。
嫪毐与赵姬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后并未前往咸阳城,而是在雍城的府邸中饮起了酒。
堂屋内满是莺莺燕燕,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他张嘴喝下了左侧女子斟上的美酒,又将右侧的一名妖艳女子抱入怀中与之调笑,见着面前为其布菜的侍女似乎也是姿容秀美,便抬起她的下巴在那唇上香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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