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有时候会半开玩笑地对祈渊说:“要不然,你也让那花猫开开窍?”祈渊很厌弃地哼了一声,摇头。苏禾嘀咕了一句小气,转身走到院中,抬手遮了遮日渐温暖的阳光。今年惊蛰出奇地没有下雨、没有打雷,太阳甚至耀眼得有些让人讨厌,祈渊便一个劲儿地打呵欠,昏昏沉沉。常说惊蛰时春雷动而万物生,现在看来,这节气反倒让人更生困倦。“祈渊……”芍药绕在老蛇妖的脚边软糯地唤出一句,小芍药在不久以前已会开口说话,而最先学会的两个字便是祈渊,不过祈渊那时听芍药说了这两个字后,眉间拧了个疙瘩,朝着他的小屁股踹了一脚。芍药委屈地揉着屁股,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那脾气古怪的蛇妖了,倒也因此将祈渊二字记得很牢。祈渊今日困倦得厉害,懒得抬脚去踹,只是鼻音厚重地嗯了一声。芍药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身子一轻被人提起,他在半空中打了个晃,瞧见苏禾。苏禾在他的肉脸上捏了捏,而后将他放回窗沿,示意他莫再去打扰祈渊。芍药也是聪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盘腿坐在窗沿上不再聒噪。苏禾走回祈渊身边,给他倒了碗略带甜气的凉茶,不言不语拽了一把椅子坐下,自我感慨道:“一年了。”“还有九十九年。”祈渊半闭起眼睛接着道。苏禾无奈笑笑,总觉得祈渊在一些事上有着极其特殊的执着,比如从不容许花猫的爪子沾到屋地,比如认定了芍药只能住在花盆里,再比如苏禾承诺与他的百年。苏禾知道祈渊只是表面上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实则比任何人都要情深意重。尽管,祈渊从未对他道过喜欢。苏禾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强求,他觉得就算是自己一厢情愿也无所谓,只要祈渊还在他身边,他便认为值得。苏禾握了握祈渊沁凉的手掌,笑道:“好吧,那我尽量活得久一点,只要到时你不嫌弃我老态龙钟就好。”“会嫌弃。”祈渊很不解风情地说道。苏禾听得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幽怨盯着祈渊。祈渊瞄了苏禾一眼,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老了必定难看得很,耳聋眼瞎,行动迟缓,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嫌弃你。”苏禾翻了个白眼,郁闷的地松开祈渊的手掌打算抽回手,却被祈渊反手摁住,接着听他道:“我只是说我会嫌弃,可没说我会离开。”苏禾怔了怔,而后低头浅淡一笑,道:“祈渊,你真是一只非常守信用的妖。”祈渊捏了捏苏禾的手,不知何时眼中困倦已消散殆尽,一双墨黑色的眸子中添了几分异样光彩。再之后,就是芍药唉声叹气地用棉球堵上了花猫和自己的耳朵,然后跳下窗沿,院里玩儿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祈渊推门而出,唇边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芍药抬头去望,瞧见一只早春中的白色蝴蝶悄悄落在了祈渊的肩上,祈渊好心情地没去拂掉,而是歪头看了看它,直到那蝴蝶又翩然飞走。祈渊这时侧了侧身回头望去,芍药这才看见他身后倚着门框的苏禾。苏禾略带怨怒地望着祈渊,只是望了片刻后,那股子怨怒就悄无声息地散了,换成了一种芍药无法理解的东西,他挠挠头想说清那是什么,可惜徒劳无功,唯一知道的是那种东西美好得像是刚刚飞过祈渊肩头的蝴蝶。很多很多年以后,芍药还在回味着当时这个场景,尽管那时的他已早已踏遍万里河山,看遍江流锦绣,但仍觉得人间至美之境,不过云岚山而已。苏禾并不知这简单的一件事给现下仍懵懂无知的芍药带来多深的印象,他只记得那时自己忍着腰上隐隐传来的酸痛瞪了祈渊两眼,深深觉得从那老蛇妖身上汲取些温存实在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可即便有些不满,苏禾却仍怀念着刚刚祈渊落在他心口处的一个吻,绵软而悠长却仿佛将无尽深情种在了苏禾的心中。苏禾微微红了耳尖儿,唇角逐渐挽起,抬眸去看站在院中的祈渊,一时间竟望得痴了,也不知岁月无声无息地缓缓流转,转眼已过了三年。这三年里,苏浩庚或许是怕了也或许是累了,总之没再来打扰过二人,倒是苏子真在某一日乳母不注意的情况下来找过苏禾一次,哥哥长哥哥短地絮叨了大半天。苏子真的眼里那时只有苏禾这个哥哥,没留意祈渊眼中越来越不耐烦以至于快要吃人的神情,要不是看在苏禾的份儿上,祈渊恐怕会把他一脚踹下云岚山,不过除此以外,苏禾与苏家人没有再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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