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到底有什么好?祈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活了千年的他,仍是答不出这个问题。转眼当日下午,苏禾才算缓过一些神儿来,他眯起眼睛适应眼前的光线,慢慢地寻回全身的知觉,再动了动眼珠瞧了瞧眼前景象,却几乎是见鬼了一般乍然弹起,因为他发现自己竟是靠在祈渊的身上,而祈渊倒是反常地平静,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册书卷,见苏禾醒了,仅是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苏禾确实被这一幕吓得脑子发白,再加上浑身虚弱又是猛然起身,弄得眼前晕乎乎一片,一个没撑住,向前一栽,又撞到了祈渊的身上。祈渊摆出一副早知会如此的神色,放下手中书卷,另一手抵在苏禾单薄的胸膛上将他推开。苏禾借着祈渊的力,扶着床榻和床榻内侧的墙壁,终于坐稳,脸上也不知是伤寒烧的还是羞怯的,竟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祈渊见苏禾坐稳了,便移开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转而去将苏禾额前一缕挡着他视线的黑发别在他耳后,又仔细瞧了瞧苏禾的眼神,觉得他并没有傻掉,便冷冰冰道:“自己想法子退烧。”苏禾脑海中还反复闪现着刚刚醒转时的画面,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祈渊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脸,不耐烦道:“怎么?你想烧死过去?”苏禾痛得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觉得全身疼痛无力,脑子也是无比沉重,像是有一只大手在向下压一样。苏禾抿了抿干涩的唇,强迫自己下了榻,扶着墙,一路跌跌撞撞去柜中寻草药。五年来,苏禾早已知晓如何照顾自己,伤寒他也不是苏禾就那样呆呆地瞧着药汤,尽力追溯回忆,希望能想起自己是怎么不要命地靠在祈渊身上的,不过想了半晌,依旧无果,药汤的腥涩之味渐浓,伴着氤氲水汽四散而去。苏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熬好的药汤倒在碗中,心不在焉地饮了一口,却被那药汤的滚烫和横冲直撞的苦涩逼红了眼圈儿。好不容易咬牙咽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不适的咳嗽,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极为刺耳。苏禾此时仍背对着祈渊,伏在桌上极其隐忍地咳着,咳得胸口发痛,不由得将胸前的衣衫攥得紧紧的,原本宽松的衣物现在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苏禾身体的大致轮廓。祈渊平静地瞥了眼快要咳得背过气去的苏禾,轻摇了摇头走过去,端起桌上的药碗嗅了嗅,又一脸嫌弃地放下,而后抬手在苏禾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苏禾被祈渊的动作弄得一抖,下意识地死死咬住下唇,将后续的咳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抬头一脸不解地望向祈渊。祈渊那眸中依旧无波无澜,微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苏禾便像是得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样,再次端上药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药汤不再那般烫了,却依旧苦涩,苏禾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将眉头越拧越紧,却因为余光中瞥见祈渊墨黑的衣角而不敢停下。好不容易才将一碗药汤灌下,苏禾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舌尖儿在不听使唤地颤抖,他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嘴唇,那里被苦涩药汤弄得发麻。祈渊在苏禾的面前坐下,竟是很自然地将手伸到他的颈窝处摸了一把,然后又用手背在他的胸口贴了贴,道:“不那么热了。”苏禾像是被天雷劈到似的僵在原地,脑子中再度一片空白,他缓缓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祈渊,却见祈渊一手拄在桌子上歪头望着他,道出两个莫名其妙的字:“可惜。”“可……可惜什么?”苏禾被伤寒弄得哑了嗓子,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说完话之后觉得喉咙中烧灼得厉害,便拽过桌边凉掉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祈渊顿了顿,眸中确实闪过一丝失望,而后道:“你若还烧得像上午那般,我倒不介意搂着你睡上一晚。”苏禾听了这话,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尽数喷出,并且茶水毫无遗漏地浇在了祈渊的身上。但苏禾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他被祈渊那句话震得左右晃了晃,用力抠住了桌角才没从椅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坐稳了,才幽幽感受到祈渊洒在他身上的愠怒目光。刚因一碗热汤药而暖了身子的苏禾再度感到寒冷,缩了缩身子心虚地望向祈渊身前湿了的一片衣料,却是仍惦念着祈渊的前一句话,小声问道:“祈渊你……你今日上午难道一直是搂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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