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嫡孙女自是聪颖灵慧,也谙世事。
她笑了笑,拔下发髻上的翡翠金缠丝勺簪,飞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任循循溢出的血滴在床单上。
“你做什么?!”
容墨棽惊道,忙取出床头柜子里的白纱布为她包扎。
她淡然一笑,“三姨娘看不到床单上的血迹,你明晚还得被锁在房里。”
容墨棽因惊愕而放大了瞳孔。
新婚之夜他留她一人独守空闺,如今她还替他着想,心中不禁感叹自己这挂名妻子的胸襟与明理。
不愧是太守府的嫡女,本是晦涩的事儿依她的气度说出来,诙谐不失大气。
“今夜我睡榻上便可。”
他包扎好纱布,转身去了房中榻上。
既见如此,她便缓缓躺下,一个人睡着偌大的婚床。
她刚要睡去,只听他声线温和,轻轻道了声她的闺名。
“诗韵,谢谢你。”
她不知如何作答,闭上眼佯装睡去。
夜色如水,栏窗半合,月光斜斜地打在榻上。
他入梦不深,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凉夜里的一丝暖意。
她拿来一床被子,轻轻为他盖上。
尽管动静轻微,可他已然清醒,只是没有睁眼。
她为他覆上棉被,凝视着他酣睡的沉静面容,俄顷便离开了。
她这样好,可他始终无法倾心相待,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甚至是与自己拜过堂的妻子。
他只觉对不住她,这样好的女子,此生便要搭在他这早已没了心的人手里。
想到这,他想起身看看她,或许能和她说上点儿心里话。
走到床边,见她已沉沉入睡。
容墨棽坐在床沿,他眼底曾有过一丝疑虑,或许她是真的睡去了,又或许她是不想面对自己而佯装睡去,看着她薄唇微抿睡容安详,心中又是不忍,悄悄为她将被子盖严实了些。
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将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发妻。
任岁月蹉跎都不会改变一生漫长,她却要每夜守着冰冷的床榻,看着自己丈夫在书房里的身影,度此余生。
不论这个女子心里有没有他,他唯一能确认的事情是,他的心早已经被别人填满,给不了她想要的一颗真心,既是如此,倒不如相敬如宾,在一个屋檐下守着夫妻的名头过各自安好的人生。
“这一生终究是我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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