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
她只是个妓!”
气息不匀,朱苓星费力从嘴里挤出话,鼻峰到鼻尾滑了一条又一条透明的浅水波,在小小的鼻头上聚集,还没等落下,就只听重物啪的一声,水珠四散,钻进了灰尘满迹的地板。
朱承星微微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见地上三两点的泪迹,忽然他打出的不是朱苓星的眼泪,而是她的血。
他抬头看了看唐零儿,期待她会说什么,会说“我记起你”
吗?
或者……
“去找她吧。”
唐零儿嘴角含笑,上午那场似是而非的大笑似乎还未消去。
“去吧,她一个女孩不安全的。”
像看出了朱承星的犹豫,唐零儿微微朝他摇了摇头,脑海里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但回忆往往最靠不住,她添道:“不用担心我,现下我应该是最令人不牵挂的,有易宣他们呢。”
说完这句话,唐零儿缓缓眨了眨眼皮子,又收进自己的困惑,在看见朱承星转身离开后,才突然问自己:衾思也是像他一样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吧,自己不用让她牵挂,让她专心去做她应该做的事不就好了吗?
私心里,朱苓星的话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头。
守在门外听了一段爱情闲话的易宣,看朱苓星和朱承星依次从他眼皮边滑过,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现在的朱苓星不就是当初的他自己吗?
“我们回家吧。”
正靠在门上,摸着挂在脖子的象牙链子,冷不丁听见唐零儿这声话从屋里飘出来,易宣立马挺直身板跨进去,问道:“你是在跟我说?”
“还有别人吗?”
“不回,都到这儿了,打退堂鼓怎么回事啊。”
刮了刮发痒的喉头,易宣震震嗓子回道。
没了责怪易宣一腔草包血的兴致,唐零儿笑了笑,貌似想起了不久前还这样义无反顾的自己。
“你不回,我回了。”
摞下话,唐零儿没多言语抬脚就走。
易宣乍舌拍脑,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他也要撑起面子,“你回吧,叫白诃跟你一起,正好让我清静清静。”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座椅旁。
“好。”
二话没接踏出房,走之前唐零儿还留了一句体贴话:“桌椅板凳全没擦,你留在这里,顺便把边上其他三个擦干净。”
易宣一听跟猴子跳树似地蹦了起来,看她头也不回真的走了,连忙追上去说:“你昨天还在那儿吆要找师兄,今儿就要回,你是不是哪儿真出问题了,叫白诃给你看嘛。”
“要走不走?”
“不正在走吗?”
两双脚,四肢发声乐器,咚咚咚打在年久失修的木楼梯上,在一楼蹲伏的店主立马嘘了他们两声,小声说道:“姑娘和小僧可别出去了,这快到傍晚了,等会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对了,你们的那位白衣和青衣少爷都出门了,白衣少爷嘱咐说再没看见他之前就呆在这里。
姑娘,你们是哪儿来的人物啊?这里晚上除了鬼,没人要出街的。”
听言之,三人相互对看,一时半响谁也没应话,再看着莫州城街的宽敞大道,风呼呼刮着,尽数钻进客栈全都漏风的四壁,高低中音慢慢悠悠,南北东西尽数奏乐,他俩还没意识到自己抖了个寒颤,便快跑到店家身旁开始了自我疑惑安慰询问。
田承嗣营地选得隐蔽,山坡上的石峰之间,集千钧之势,策马狂奔冲下山坡定可以冲破汉人军阵。
山坡阴面河流奔涌,若不成,他直接顺流直下三千尺,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但这次他得跟对阵营了,不过,幸好他还有回盘的余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