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问关捷对方想出的是什么气,关捷这次哽了一下,明显是扛着心虚在说实话。
“下课了我赶着去撒尿,特别急,真的,可是郑成玉的凳子一直挡着我,像这么斜着,我用脚怎么也拨不开,就踹了它一脚,结果那条腿就断掉了。”
张一叶:“……”
路荣行:“……”
学校的桌椅质量不说有多过硬,但陪伴主人度过六年时光之后要是不嫌弃,拿回家去搁东西还能发光发热个上十年。
如此历久弥坚却扛不住这小子无心的一脚,张一叶抖了下上眼睑,睨着关捷的小细腿,心里想的是人不可貌相。
路荣行却因为见多了不怪,没有同桌那么叹为观止,只是觉得他一早就该用手去挪凳子。
面对两人无语的眼神,关捷倍觉冤枉,犹豫一下还是辩解了起来:“我其实真的没怎么用力,要不是我学过佛山无影脚但我自己不知道,就是那凳子本来就快坏了。”
突来的一句无影脚险些给张一叶笑出鸡叫,他概括总结道:“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你踢断了小美眉不牢靠的凳子腿,她生气了,告诉了撮箕头,撮箕头就替她来教训你,是吗?”
没人注意到关捷那位同学在几分钟之内就多了两个以“头”
为标志的相似外号。
关捷垂着睫毛认真地想了想:“差不多。”
不过中间还有一些经过,虽然他自己觉得不重要,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补全了,因为经过能证明他是不对,但至少态度并不恶劣。
于是他接着说:“反正她的凳子腿一断,我也懵了,但我当时都快尿裤子里了,管不赢,我就尿去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郑成玉已经哭惨了,好多人都围在那里,我觉得完蛋了,说了肯定没法上课,就没承认是我干的。”
路荣行听到这里,脑海中就习惯性地冒出了一个名为“不详预感”
的水泡。
天知地知他也知,自家隔壁这位邻居,天生就有一种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魔力。
他纳闷地说:“你承不承认凳子都是坏的,没法坐,怎么上的课?”
关捷不以为然:“凑合着上呗,我跟郑成玉换了凳子,她坐我的板凳上课,我假装她那个坏的拼在一起还能坐,其实我蹲了快一节课。”
路荣行心说那你可真是太能凑合了。
关捷不知道他在心里非议自己,自顾自地继续倒苦水:“起来说‘上课起立老师好’的时候因为忘记了,还摔到后面的桌子底下去了,然后老师问我有没有事,我还要偷偷地把那个坏凳子拼起来,说什么事都没有。
那一节课我都没敢动,绷得我腰酸背痛。”
“……”
,路荣行真是服了他,觉得他就是传说中那种自讨苦吃的典型代表,“你就不能跟老师说实话,让他给你换一个凳子吗?”
“不能,”
关捷十分拒绝,“说了老师肯定要问凳子怎么忽然坏了,郑成玉不哭我是狗,真的你们信我,历史已经证明了她就是那种,老师越问就会哭得越厉害的女生。”
“那老师当堂问起来,找到我头上,郑成玉说我毁了她的凳子还装好人,妈呀哭成二踢脚你们信不信,那还怎么上课啊?我还是蹲着吧。”
张一叶被他的学习精神给感动了,笑得像在打闷嗝:“哟嚯,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爱搞学习呢?”
路荣行却心知肚明,关捷不是爱搞学习,而是不愿意当众丢人,外加不敢惊动老师。
关捷看着没皮没脸,但老师的威严对他来说就像泰山压顶,即使不听讲也从不逃任何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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