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迟了,不差这会儿功夫。
冯妙君把心一横,干脆先沐了个浴洗去污物,才把头发搓干,去找国师大人了。
此时她的感受就是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自由呼吸,无一不舒坦、无一不自在。
人下地走上两步,仿佛都能朝上飞起。
当然,这不过是洗髓轻身之后的错觉。
走到云崕房间门口,她先在左门框上轻敲一下,右门框上轻敲两下,空气中就浮起一面八卦盘。
她在震位、艮位、离位各按一记,八卦盘也不见了。
现在,她才能够敲门,否则会被守护房间的风雷禁制劈得渣都不剩——云崕原话。
至于八卦盘上的位置是固定的么?当然不是,国师大人随心所欲,想设哪几个方位,就设哪几个方位,保证无迹可循。
她敲了敲门,一重两轻,这是和云崕约定的、表明身份的暗语。
里面静悄悄地。
冯妙君皱眉,又敲了两下。
还是无人应答。
她左右张望,注意到房间的窗户也关得密不透风。
当然,如今即将入冬,夜寒露重,多数人也会关窗睡觉。
她想了想,往后退开两步,默默站定,不再敲门,也并未推门而入。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她没听到脚步声。
云崕站在门内,静静望着她。
冯妙君扬起笑容:“大人,天不早了。”
她笑得胸无城府,云崕却问她:“方才怎不进来唤我?”
“您想起来时,自会起来。”
实则是她相信他没出意外。
冯妙君口里答着,见他穿着中衣,脸色微显红润,发丝散乱披下,显然刚刚睡醒不久,眼中的迷离将往日的锋芒都掩盖掉。
这一刻的云崕,看起来居然有两分呆萌。
他伸手捂嘴,打了个呵欠,一边往屋里走道:“进来给我束发。”
她要干的杂活真是越来越多了,这家伙给不给她涨薪水啊?冯妙君撇了撇嘴,拿着篦子比了比,嘴里哼唧唧道:“太高了,梳不着头顶。”
她矮,他高,手都快够不着人脑门儿。
云崕二话不说,坐到镜前,任她用手指打散发结。
她的动作,灵巧而轻柔。
云崕的发丝乌黑、坚韧、顺滑又有光泽,抓在手里是种享受。
冯妙君只觉古怪,发为血之余,只有气血格外充盈饱满之人,才会长出这样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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