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贞被他这样与登徒子无异的行径激得脑中轰得一声,他高耸的鼻尖顶到她的脖颈,害她身子麻了半边,险些没站住。
门吱呀一声合上,院中重归平静。
冯玉贞徒劳挣了一下,脱不开,被他抱得更紧。
她真是被他的疯言疯语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乖乖由他拥着,难以启齿道:“可我及笄后这么久,你从没与我提过……我不知你要来提亲。”
崔净空低眉,语气淡淡:“你以为之前那些登门的媒人为何没一个说成的?”
他守了三年,将那些欺辱与觊觎冯玉贞的人每个都料理干净。
只待榜上有名后快马加鞭赶回来娶她,却被人在短短三个月里钻空子摘了桃,怨不得他满腔怒火。
他既然敢光明正大挑破,那从前悄悄在她婚事上动过的手脚肯定不少。
冯玉贞心乱如麻,她与崔净空相识越久,越清楚这人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秉性。
他想要什么,什么就得落在他手心里。
她一手无助地攀着他的肩膀,脸上既有对未知的畏怯与希冀、又偏偏含有一派脉脉的柔情。
崔净空被这双水光盈盈的杏眼看得心肠发软,他两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倒像是在低三下四地乞求她了:“我明日上门提亲,好不好?”
未免有些太仓促了。
可孙家人不知这两天何时就要上门,果断快刀斩乱麻,免得拖成一桩理不清的丑事,也不失为妙计。
更何况,哪怕掏本心来说,冯玉贞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青年的臂膀尚且有些单薄,可足以将她拥得很紧。
她顺从地由他抬起脸,两片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上。
冯玉贞点了点头,低声答应他:“好。”
亲事进展地意外顺利。
崔净空无父无母,同崔氏宗族也亲缘浅淡,好在钟夫子很是重视这个前途无量的弟子,给足了排面,亲自领他上冯家的门提亲。
一箱沉甸甸的聘礼抬在院子里,不说什么成捆的布帛与一对大雁,单是亮灿灿的五两银子拿出手,冯家爹娘就差把崔净空这个未来女婿直接当成财神爷来拜了。
他们早把什么孙家人扔到不知道什么地界去了,哪儿有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可能?
昨晚崔净空与冯玉贞就商对好了说辞,二人相识熟透了的实话决计是不能讲的。
崔净空便自述,去岁在村里碰见冯玉贞两面,遂上了心。
考中秀才后,赶忙来诚心迎娶她。
做戏要做全,两人坐在一个屋子里,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分明昨晚上把人都揉进怀里了,今日却假装互不相识,眼神都有意岔开。
崔净空神色尤为真挚,言谈举止沉稳端方。
冯玉贞规矩地坐在床上,偷眼望他。
见他面上带笑,不着痕迹地捧着冯父唠嗑
,不知在说些什么,聊得可谓酣畅。
眉毛乐得都要飞上天去的冯父大抵猜不到,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书生,正是那个导致他被马蜂蛰伤,留下满脸疤痕的幕后真凶。
当着众人的面,两个人也只恪守礼节来回聊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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