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离开,子之还荡漾在公叔翎临行前的笑容中。
唇角又不自知的上扬,他自言自语道。
“十五座……便十五座吧。”
王府。
屋中烛光忽明忽暗。
飞烟将亦枫的信烧成灰,愁上心头。
那个子之不怕死么?!
竟然敢直奔齐国王城!
为了找公叔翎联盟,夺取燕国,他竟然如此冒险。
看来他们多半已经在王城碰过面,该商议的事已经商议过,不会再见面。
这也就意味着,她和亦枫盘算着在齐国刺杀子之的事,多半是要落空了。
嗞啦一声,是一只蛾子扑进了火烛。
飞烟瞧着那小小的蛾子在火中挣扎,翅膀迅速萎缩,浑身被烧的焦黑,轻声骂了句。
“命都不要的东西。”
说着,她将从公叔翎房中偷来的虎符好好的放入衣袋,不由也嘲讽起自己来。
这乱世命都不顾的,何止是子之一人,她自己不也是一个。
门口传来脚步声,飞烟听着那脚步的韵律,眼睛竟一热,想要落泪。
他回来了。
“怎么深夜不睡,在我房中?”
公叔翎打开门,眼神中分明有惊喜之意。
一路紧赶慢赶,风尘仆仆,只为早些回来。
飞烟轻轻一笑,泪光在烛光里浮动。
“飞烟夜夜无眠,心像被人攥在手里,唯有看到房中属于你的一切,才能让飞烟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公叔翎快步走来,把飞烟摁在墙上吻住。
生死关头的放不下,连月的蚀骨思念,都在这一刻如山洪爆发。
飞烟用残存的理智褪去自己装有虎符的外袍,也点燃了公叔翎紧绷的底线。
吹灭了烛火后,春色开始在夜色深处旖旎。
帷帘泛起了涟漪后便动荡不停。
一双玉手总想要在这动荡中紧紧抓住些什么,最终只好死死搂缠住与她一同沦陷的人。
被翻红浪,像一场经久不灭的烈火。
彩云易散琉璃脆(一)晨。
飞烟在公叔翎臂弯里醒来,看见的是他沉静的睡颜。
面如冠玉,眉眼轮廓如在画上精妙勾勒的几笔。
飞烟忍不住想,十年前的公叔翎会是什么样子。
少年时的公叔翎,定不会有他如今这般的威严,会不会是如记忆的景深那般令人心动的少年呢?察觉到公叔翎有动静,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醒来,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起身。
临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飞烟在公叔翎离开以后睁开眼睛,一双灰眸有着弥散不去的无奈和悲伤,但是很快便化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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