殢无伤便看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他心头所想,只微微一笑道:“夫人,你想多了,为夫为你做这等琐事,心甘情愿”
说完,又强行替他穿上了另一支,还细心系上了收缝的铃铛。
无衣羞不可抑,只得岔开话题道:“你怎会知道吾足掌的大小?”
说完,又不自然的动了动腿,丝履缀下的银铃轻响不断,让他的脸上羞意更浓。
殢无伤唇线飞扬,只靠在他耳边缓缓道:“你忘了?昨日吾已经仔细比过了,比吾小这么多”
说便说了,还要拿手在他面前,比划出个大致距离。
他只觉脸上热得厉害,忙将头埋进了殢无伤怀里。
殢无伤也不去管他一副鸵鸟状,两人静坐了一会,方听得车外有人喊道:“将军,夫人,前面就是寂井浮廊,吾等是在此停下,还是直接进入?”
他知晓殢无伤一向不喜外人擅入,忙出声制止:“停下罢,无伤——你扶吾下去走走好么,吾在车里待得久了,也有些气闷。”
“嗯——”
殢无伤便先行下了马车,又嘱侍女拿了兔毛披风过来给他套上,随后才小心将他从马车上抱下。
他甫一着地,就双腿发软,好在殢无伤死死撑着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
谁的声音里带着惶急,听得他心头发暖。
他靠在殢无伤怀里,尝试着走了几步才道:“无事,只是坐得久了,血脉不通而已。”
殢无伤这才放下心来,又向侍女交代了一下,才挽着他向前方的寂井浮廊行去。
两人互相扶持着在雪地中行走,伴随着深深浅浅足迹的,是耳边传来的悦耳铃声,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在静谧的空气中传得老远。
“嗯——这丝履穿起来确实暖和非常,若是系带的珠子不用铃铛就更好了,听起来怪响的。”
殢无伤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嗯——夫人有所不知,是为夫特意叫店家用铃铛的,而且是越响越好的铃铛。
这样,不管相隔多远,吾总会知晓你在哪里,此生吾再也不会迷失你的踪迹,再也不会松开紧握着你的手。”
“你,嗯——”
两人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如影随形,渐行渐远的脚印。
像是在昭示着谁生命中,最平淡却又最细水长流的幸福。
曾经多孤单多感伤,多痛苦多绝望,多冗长多素淡的时光,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陪伴,一切便都有了意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懂的人,最暖的伴。
白首(下)几日后,霜雪初霁,无衣刚和殢无伤散步归来,就看到一个紫色人影倚在廊桥下,羽扇轻挥间,洁白的盈雪簌簌而落,一点点染就了谁芳色如新的紫衣。
“好友,久见了,最近还好么?”
“嗯——拂樱怎的没和你一起,莫非?”
“吾这次来,是有要事找你帮忙。”
枫岫瞥了殢无伤一眼,才正容继续说道:“好友既然身怀有喜,吾等还是进去说罢,嗯——外面真是冷。”
无衣点点头,三人便自去小厅坐下了,他有心将殢无伤引开,便软语相求道:“无伤,吾行动不便,你去叫侍女沏壶茶来,好么?”
殢无伤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起身离开了。
待得殢无伤走后,枫岫才戏谑的说道:“好友,你这肚子,当初是不是吃了圣子果?”
说完,又愣愣盯着他鞋口上的铃铛不放。
(这个吃了就怀孕的果子取名无能)无衣面色羞红,只装不在意道:“嗯——这丝履的带子乃是店家用错了材料好友,你问圣子果是想?”
“嗯——吾倒觉得这丝履不错,不应是极好才对。”
枫岫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哈——好友果然一点就通,那果子现在还有没有?”
“这——那果子可不是凡物,原先就是界主予吾的,你要了那果子是给”
还没说完,却被枫岫打断道:“哎——好友,隔墙有耳,你只说有没有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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