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是,早日处决,早些安心。
三年未归,按礼说是要去觐见景皇的,却没能想到翟瑬以舟车劳顿,天色已晚,乏了为由,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普天下之有谁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随心所欲之事?而思子心切的景皇,眼巴巴等候了一天却听到这个结果,也只是无奈的摆摆手,让太子觐见。
紧接着,当晚就传来了一件更令人瞠目结舌之事。
景国皇子十四建府,翟瑬硬生生是拖到了十六,且这地方也是千挑万选的,占地面积广阔,且离皇宫极近。
修缮更是不用说,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一砖一瓦无不是精雕细描。
离开三年,府里仍是如住人般井然有序。
回到府邸中的翟瑬,冷脸挥退所有人,直径走向后院的一个院子,那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戏服,翠翘,里面不少东西都是他当初花费好大力气收藏来的。
翟瑬迷恋的一个个摸过去,有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变得清晰,似在回忆过去的以往。
只是,有些东西,命运早已注定。
到最后,他拽出一套已有些年代的戏服,手持一把桃花扇,这是最后一次了。
今夜之后,便都烧了吧!
“秦淮无语送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
春风不知人事改,依旧欢歌绕画舫。
谁来叹兴亡……”
《桃花扇》,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幼时的惊鸿一睹,从此便喜欢上了,抗争了十几年,终是撑不住了,从这曲开始,便从这曲结束吧。
看着那些金丝银线做出的名贵戏服,投身火海,连同烧了的,还有儿时的梦想。
自己当时年幼,跟着二哥偷溜出宫,无意中见着了正在登台演出的师傅,一曲《桃花扇》让他看的如痴如醉。
据说母后生前极爱看戏,甚至有时还会唱几句,而父皇因为睹物思人,自从母后仙逝后,宫中梨园早已荒废多年,这唱戏的还是当时的翟瑬你亲自去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但天赋这东西真不是说说的,翟瑬不过几年便有了能登台表演的本事,但景皇知道后坚决反对。
成天和戏子混一起就算了,还嫌把皇家的脸丢的不够,堂堂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群庶民表演,听他们的叫好声,这是反了天不成。
景皇的态度很明确,这你喜欢,在没人的地方你随便怎么闹,我都给你兜着,但当着天下人,不可能!
而对一直被顺毛的翟瑬来说,炸毛了。
你明明有一身好本领,却要藏着掖着?何况胡师傅也是存着点私心的,凭着那天生就有的天赋,再加上有兴趣,肯努力,翟瑬若是正式登台,必将成名角。
再想翟瑬的身份,而自己却是他的师傅,这么一想,胡师傅都快要飘,不,是直接飘了。
便时不时的给吹吹耳旁风,这下翟瑬也更有信心了,我就要唱,你奈我何!
父子俩人的较量就开始了,飘了的俩人毫不把景皇的警告放在眼里,积极准备翟瑬正式登台那天的事项。
那场大火发生在翟瑬登台的前两天,心疼自己儿子,不舍得动一下,那你这挑拨天家父子关系的下九流有什么不能动的。
那夜翟瑬永远记得,离别时还好好的,午夜时分师傅家住的城区忽然着火,只有胡师傅家里着火,四世同堂的家里无一人还生。
而周围的街坊邻居半点火星子都没沾上。
翟瑬明明知道火是怎么回事,却偏偏无能为力,恰好当时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太子翟旭败北,朝野一片震惊混乱,无暇顾及他。
于是,叛逆期异常厉害的六皇子殿下,趁夜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回来时还带了一个让景皇更加头痛的问题!
府邸是翟瑬离开之前建好不久的,从扫地奴仆到管家无一人敢劝。
这场火烧了一夜,就如同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一样洋洋得意的宣告着权力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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