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嵘摆手表示没有必要。谢从凝量了体温,烧的不是特别厉害,便没有坚持,去厨房烧热水准备冲服药剂。水开的时候厉文霍刚巧回来,心生疑窦。谢从凝张望一圈,没看见厉清嵘的父母,小声道:“你弟弟病了。”厉文霍不放心,跟他一起进了房间。厉清嵘额头上有汗珠,闭着眼躺在床上,因为发烧脸有些泛红。谢从凝扶他起来,将药吹凉了送到嘴边。厉清嵘闻到药味皱了皱眉,谢从凝语气带着诱哄:“快喝吧。”厉清嵘抿着嘴,悄悄往里移了些。谢从凝回头问厉文霍:“知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厉文霍想了想:“病人最容易胡思乱想。”谢从凝脑补出有趣的场景,捏着鼻子细声细气道:“大郎,来把药喝了。”“……”厉文霍苛责:“你吓到他了。”谢从凝笑得不怀好意:“刚好三个人,我完全可以胜任潘金莲的角色。”梧桐药的苦涩味四处飘散,厉清嵘:“把窗户打开一些。”谢从凝像哄小孩子一样:“先喝药。”重新把勺子送到唇边:“喝吧。”厉清嵘微微张口,药汁留了进去。谢从凝满意地笑笑,开始给他讲《水浒传》的某个片段:“所以要对自己的另一半好一些。”厉文霍还算心疼自家弟弟,觉得有谢从凝做陪护,小病最后也难免忧思成疾,打电话请家庭医生。厉清嵘这一回没有拒绝。生病的人战斗力减弱一半,谢从凝深感好日子来了,请假不去上班,天天在厉清嵘眼前晃悠。后者几次提议让他回自己房间,谢从凝皆是‘深情款款’回拒:“我要陪着你。”短短几天内,他就已经爱上喂药的工作。厉清嵘的病大约过了一周痊愈,病好的当天,谢从凝正在给他倒水,突然感觉到眩晕,勉强将水递过去,靠在沙发上休息。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吃完饭的时候,谢从凝依旧是神情恹恹。作为长辈,厉清嵘的母亲关怀了一句:“是不是被传染了?”厉清嵘听到后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望着谢从凝:“日日这么悉心照料,难免的。”厉母蹙眉:“别幸灾乐祸。”厉文霍无视这场战局,吃饱后看了眼风轻云淡的弟弟,再看看快要不省人事的谢从凝,骂了句活该。人生一世,最怕现世报。谢从凝有气无力躺着,被厉清嵘喂药时,开始忏悔往日的时光,手颤抖着想把碗抢过来:“我自己来就行。”厉清嵘和颜悦色道:“张嘴。”谢从凝很想找个胶带暂时将口封住。生病的闹剧于月底彻底结束。谢从凝休息够了,又开始忙案子的事情,开着车就要往郊区跑。蓝天很美,白云很荡,如果没有身旁以要出来透气为名,一道跟着的厉清嵘,也许他的心情还能更加美丽些。每每看到废弃的商场,谢从凝就不免叹息一声,从前还能幻想政府征购,现在知道这里可能曾经是一个制毒窝点,只能日日往反方面祈祷,万一拆楼时露出蹊跷,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下去地下一层,环境陡然变得阴暗。暗间里更是一片漆黑。手机光一照进去,谢从凝吓得后退不止,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人,满脸的血痕,四肢呈扭曲的状态。“郑高!”谢从凝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惶恐。‘尸体’有了回应,站了起来。谢从凝险些把手机丢掉,转身要跑的时候,发现厉清嵘还在,“你怎么没先跑?”厉清嵘:“染料的味道。”谢从凝一怔,停下脚步。郑高的声音传过来,“看到血你不是该扑过来检查我还有没有救?”谢从凝厚着脸皮:“我正准备上前。”郑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人如其名,郑高是真的很高,走近后原本就不亮的屋子又多了层阴影:“出去说。”地下一层光线很暗,不过有了方才的惊吓,谢从凝在见到微弱光源后,表情好了很多。郑高身上散发着各种强烈的异味,粘稠的染料还在从袖子上往下滴,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足够吓人。谢从凝腿软,盘腿坐下:“怎么想起来扮死人?”“我最新想出来的办法。”郑高道:“能吓跑不速之客,就算没有吓到,等他走近时,可以出其不意来一发攻击。”当初一起涉事的几人,他能活到最后可不仅仅是因为幸运。谢从凝翻出手机上拍的一张照片,“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郑高凑近去瞧:“没见过。”“66号酒吧呢?”郑高:“去过几次。”谢从凝提示:“这是酒吧老板。”郑高无奈:“去那种地方无非就是寻欢作乐,借酒消愁,哪里会注意到老板是谁。”假如是个美女,也许他还会多看几眼。谢从凝略微失望,林穗做事太过滴水不露,找销货点的过程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参与,以至于现在找线索加倍困难。郑高忽然抓住谢从凝的手腕:“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能不能把我送出国?”钱都是小事,对于他这种没有学历的无业游民,护照很不好办。谢从凝:“想跑路?”郑高苦着一张脸:“我实在是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谢从凝目光叫人难以琢磨:“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郑高摇头:“那还不如在这呆着。”谢从凝没有逗留太久,临走前留下一些带来的食物和衣物,免去他冒险外出的必要。“对了,”郑高叫住他:“那里有个包厢,叫天水间,可以去看看。”谢从凝回过头,郑高陷入回忆:“有次林穗喝醉了,我去酒吧接她,好像听她提起过每次都会包下天水间。”郑高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能在那里发现什么。谢从凝点头后离开。和地下的潮湿相比,外面的空气宛如美酒一样醉人。厉清嵘:“为什么不如了他的愿?”送出国其实并不难。谢从凝笑道:“我又不是他,如何能判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万一郑高只是装出懦弱害怕,亦或和凶手有联系,送出国岂不是意味着从此消失匿迹。谢从凝走了几步,笑容渐敛:“不过多半是可信之人,否则他早就跑了。”厉清嵘:“思虑周全。”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多思无益,”谢从凝一直没有反驳,直到发动车时才开口:“就跟喝药是一个道理,想多了反而不美。”双方互相伤害着上路,算是异样的和谐。管家站在别墅门外,厉清嵘一下车,就微微低头:“有客人到了。”谢从凝:“男的女的?”“女的,”谢从凝有些意外对方会回答自己,要知道在这个‘家’里,他是处于狗都嫌弃的状态。进屋时留意四周,不单单是管家,连佣人看他的目光都存有一丝善意。谢从凝忍不住问管家:“发生了什么?”管家是个人精,一下就听出问的要点:“少爷生病那几天,多亏了你衣不解带的照顾。”厉家的佣人,最少也干了三年,有些家里的长辈曾经就在这里工作过,对于厉家人有很深的感情。厉清嵘平日虽然挂着一张冷脸,但从不会乱发脾气,对待他们也是分外照顾。生病一事,两人间完全是在斗智斗勇,不过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谢从凝为了照顾厉清嵘,日日关怀,最后把自己累病了。谢从凝仰天长叹……以无心栽柳柳成荫做概括。不过在江女子心中,自警局出来后,谢从凝永远洗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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