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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量子兽。&rdo;金轩答道，&ldo;他的黑栗雕暴露了他的心思，他对我不是讨厌，而是忌妒和仇恨，正常的父亲不会这样。&rdo;&ldo;他是他的父亲，没错。&rdo;沐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脸色越发难看了，&ldo;我查过dna，他们的基因吻合度是999。&rdo;金轩刚想说什么，沐抬手打断了他，继续道：&ldo;但他同时也是异能者，异能者是完全没有节操的物种‐‐别瞪眼，你也是一样‐‐相容度不受血缘羁绊，兄弟姐妹照样能引发结合热，这种先例不是没有，只是向导太稀有了，一个家庭里既有异能者又有向导的情况极为罕见，我也是查阅资料偶然才遇见那么几个。&rdo;原来有这种先例，怪不得他一点也不意外……金轩将沐的淡定归结为中年科学家的见多识广。沐接着道：&ldo;汉尼拔已经快五十岁了，如果不想死，就得给自己找个向导，没有比亲生儿子更合适的人选了，又干净，又安全，永远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就连他的枕边人，也能瞒过去。&rdo;&ldo;可他怎么知道巫承赫是个向导？&rdo;金轩疑惑地问，&ldo;他们前年才刚刚相认，之前彼此根本不认识。&rdo;&ldo;向导没有遗传性，但血统的传承总是有迹可循。某些家族就是容易生出向导来，连遗传学家都说不清为什么。&rdo;沐说，&ldo;巫承赫的母系家族有轻微的基因缺弦，盛产畸形儿，也盛产向导，有人曾经以他们家为病例写过论文，我恰巧看到过。&rdo;金轩愕然：&ldo;他的母系家族？巫家？&rdo;&ldo;是的。&rdo;沐眼神有些深远，垂头看着不知名的一点，淡淡道，&ldo;那篇论文既然我能发现，其他人也能发现。&rdo;金轩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轮了好几圈，慢慢理出些头绪来：&ldo;你是说，汉尼拔就是通过巫家的血缘，推断出了巫承赫的向导身份？那他十九年前就认识了巫承赫的母亲，他到底是那时候就知道她有可能给他生出个向导，还是误打误撞，十七年后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向导？&rdo;久久沉默，沐沉沉道：&ldo;有些人，天生就是赌徒。&rdo;金轩失语，心里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以他二十五年短短的人生经历，实在不敢想象有人能会拿自己的精子布一个如此长久的局，早在十九年前，就给自己种下了一个向导！如果沐的猜测是真的，那汉尼拔真是一个肮脏的天才，一个毫无底线的魔鬼！这个推测太过大胆，无法解释的漏洞太多太多，汉尼拔是怎么确定巫溪的身份，是怎么迫使她新婚前夕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不去堕胎，又是怎么在她死亡之后拿到了儿子的监护权……甚至，巫家怎么会在鼎盛时期忽然一落千丈，家破人亡？尽管如此，金轩却隐隐感觉自己猜对了门道，无他，只因为对方是汉尼拔。一个底层军官家庭出生的平民，能够在短短三十年里从低级士官走到远航军统帅，他的手段，他的头脑，甚至他的三观，都绝逼不能以正常心理猜度。他是联邦最可怕的野心家！&ldo;必须把他救回来。&rdo;沐沉声道，&ldo;成年期临近，他的身体很不稳定，万一……后果不堪设想。&rdo;金轩摇头：&ldo;汉尼拔铁了心要把他带走，这次带了&lso;四分卫&rso;来，没有强大的火力绝对无法突破他的警戒线，硬闯不行。&rdo;沐眉头紧锁：&ldo;他的申请手续齐全，理由充分，我没办法驳回。&rdo;&ldo;有没有办法不转学？&rdo;金轩忽道，&ldo;他是e级伤情，正好擦边，学校能不能出面说服汉尼拔，不转学，只休学，或者干脆准个长假，等他身体恢复了再回来上学？&rdo;&ldo;这个倒是好操作，我可以跟教务处商量，以学院的名义向汉尼拔道歉，如果政府再能出面说情，我想他不会拒绝的。&rdo;沐说，&ldo;我猜他现在也很着急，急着把巫承赫带回加百列去，所以对他来说转学和休学都无所谓，先脱身回去才最重要。只是，这样操作又有什么用呢？他一旦把人带走，想带回来就难了。&rdo;&ldo;我会跟他一起去加百列。&rdo;金轩说，&ldo;我已经向ntu专案组提交了申请，即日内就会跟谍报特工出发去加百列‐‐这是军事机密，请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最多一个月，我会把他安全地带回来。&rdo;沐疑惑道：&ldo;你？你有什么办法？&rdo;&ldo;我会把这件事彻底解决。&rdo;金轩眼中闪着凶悍的光，道，&ldo;我要让他怎么把人带走的，再怎么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rdo;沐愕然，他还从没见过这种画风的金轩，印象中这货不是在课堂上装酷耍帅，就是在巫承赫面前做小伏低，唯一一次发威，大概就是在&ldo;进化号&rdo;残骸中击毙那几个雇佣兵的时候，可惜他去得晚了，没亲眼看见他动手。此时此刻，他才发现战略学院第一学霸，总统的弟弟，似乎也有凶残的一面。&ldo;他们回加百列要一段时间，&lso;四分卫&rso;主舰有上千名官兵，路上汉尼拔不可能对他动手。&rdo;金轩道，而且他感觉得到，汉尼拔对巫承赫并不是单纯的占有欲，而是打从内心想要征服，像任何强大的男人一样，他们都渴望能够让猎物身心合一地顺从，而不是仅仅屈服于武力。昨晚金轩那番表演，一方面是为了全身而退，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汉尼拔更多的希望，为巫承赫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ldo;等回到加百列，就由不得汉尼拔了。&rdo;金轩沉沉道，&ldo;那里虽然是他的地盘，但他的行为会比在敦克尔首都受到更多的限制，盯着他的人很多，金辙的人，蓝瑟的人……还有莉莉兹，任何妻子面临家庭危机的时候都不会坐以待毙，她会是我们天然的盟友。&rdo;沐陷入了沉思，他只是个医生，并不擅长权谋和战斗，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巫承赫涉险：&ldo;我和你一起去。&rdo;金轩一愣：&ldo;你？&rdo;&ldo;对。&rdo;沐淡淡道，肩头橙光一闪，一只朝霞般绚烂的蝴蝶展翅而飞，越过金轩，在巴巴里狮子头顶停了一下，飞回沐的肩膀，消失不见。&ldo;进化号&rdo;残骸里他大杀四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金轩微一沉吟，点头：&ldo;好，我想办法安排。&rdo;身边有这么一名逆天的强向导，就算真跟汉尼拔对上，也不用担心了。&ldo;我现在去阿斯顿总校教务处，跟汉尼拔交涉休学的事情。&rdo;沐推开没怎么动的午饭，站起身来。金轩也准备离开：&ldo;我回ntu总部拿装备和通行证，我早上查过&lso;四分卫&rso;的行程表，他们打算今晚出发回加百列，下午五点前我来医学院接你。&rdo;&ldo;好的。&rdo;沐拎起风衣，忽然脸色一变，扶着桌子弓起了腰。&ldo;你怎么了？&rdo;金轩一直觉得他不大对劲，伸手扶了一把。沐摆了摆手，道：&ldo;没事，一点小手术。&rdo;&ldo;手术？你病了？还是受了什么伤？&rdo;沐脸色略尴尬，顿了一下，低声道：&ldo;没什么，你先走，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rdo;金轩还有些疑惑，但考虑到他本人就是医科大手，就没有多话，转身走了。沐弓着腰坐回椅子上，皱眉深深吸气：太疼了，怎么会这样，只是人工受精而已……昨天下午他接到精子银行经理人的电话，说捐助人同意了，让他去接受手术，他算算今天刚好没课，就去了。男-受孕要比女人困难得多，需要专门的医生操作，他年纪略大，做过移植手术，本身身体就有些不适合怀孕，所幸这么多年来保养一直比较好，又是个处男，怀孕那套器官还是崭新的，才勉强通过了体检。就这手术做完以后还是出了一点血，肚子疼了一晚上。今天早上稍微缓解了一点，他就坚持着来上班了，大概是刚刚有点动怒，现在又开始疼。按理这种时候他不该进行长途星际旅行，最好是卧床静养，但汉尼拔这混蛋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落到他手里。金轩太年轻了，他不放心。沐闭着眼睛在椅子上躺了一会，感觉不那么疼了，才慢慢出了办公室，往停车场走去。他不能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放弃巫承赫，时也命也，这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的造化了。忙乱了一个下午，事情终于朝着他们计划的方向迈进了一步：汉尼拔同意暂时给巫承赫办休学手续，ntu批准了金轩的申请，并同意沐以圣马丁研究中心特派顾问的身份随行‐‐黑珍珠案是冲着圣马丁研究中心的那批药剂去的，沐是中心主要负责人之一，他的要求完全符合常理。下午五点，金轩来医学院接沐，院长大人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脸色也没有早上那么苍白了，就是走路腿还有点打颤。&ldo;你真的没事吗？&rdo;金轩担心地问。&ldo;没事，已经好多了。&rdo;沐面无表情，只嘴角略勾了一下，以示安慰，&ldo;深海休眠对身体有好处，等到加百列就能完全恢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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