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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万俟知轩笑了一下：“回去了再跟你说。”安阳也没追问，只说：“凌上将去看望闻人老师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忙，我也没顾得上问。不过陆云淑有很大问题，肯定是没跑了。”万俟知轩：“你先不要管，回头我查清楚了会跟你说，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再说纪家虽然不看中他们一家，也总归还是挂着纪家的名头。”安阳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跟她打交道的。”“不仅仅只是陆云淑，纪家的人，除了纪嘉晔和老爷子，其他人你都先不要接触。等嘉晔的情况好转之后，他会带你正式认识纪家的人。”安阳应了下来：“好，我懂了。”喵喵啪嗒啪嗒跑了过来，看到虚拟屏幕上万俟知轩的脸，大眼睛眨巴眨巴，顿时就笑了起来：“爸爸！”万俟知轩也忍不住笑：“喵喵乖不乖？”喵喵点了点头：“乖。”歪了歪小脑袋，又说，“好吃好喝，听话。”“喵喵越来越聪明了。”万俟知轩看着儿子白嫩嫩的小脸，这一刻突然特别想念母子两人，从来没有觉得，半个月的任务，竟然这么煎熬。喵喵也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格外高兴，对着他说了好久的话，不厌其烦地叙述着自己的日常生活，掰着小指头数算了一下，又抬起头来，伸出小爪爪，给万俟知轩看：“爸爸，五天，没有回家了。”万俟知轩微微一愣：“喵喵学会数数了？能数到几了？”“十五！”喵喵很得意，掰着小指头数给他看，“一、二、三、四、五……五……”数到五，一只手不够用了，喵喵眨了眨眼，“啊”了一声，抱住了安阳的手，对着妈妈笑了起来，然后继续数了下去，“六、七、八……”万俟知轩看着他，唇角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温柔的笑意，眼睛也像是被星光溢满，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数完了之后，喵喵又眼巴巴地看着爸爸，问道：“什么时候，回家呀？”万俟知轩温柔回道：“再有几天就回去了。喵喵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妈妈的话，爸爸会给喵喵带好多大馒头回去。”喵喵眼睛亮晶晶的，连忙点头：“爸爸，说话算话。”安阳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财迷！”喵喵不好意思地扑进妈妈怀里，拱了一会儿又抬起小脑袋，说：“给妈妈。”安阳抱着他笑了起来，又跟万俟知轩说了几句话：“我见到方毅科了，他将爸爸出事之前的视频给我了，你要不要看看？”万俟知轩点点头：“发我吧。不过，你千万要冷静，嘉晔在帮你联系当时的雇主了，只不过因为时机不太合适，就没有让你们见面。”“时机不合适？什么意思？”“他的精神力出了问题，一直在接受治疗，有时候会分不清幻想和现实，恐怕回给你一些模棱两可或是虚假的信息，我就没有安排。”安阳了然：“原来是这样。那这件事就麻烦你多关注一下，合适的时机再帮我安排一下，跟他见个面吧。”她还是想知道，那份被剪切模糊过的视频，究竟是谁的意思，让父亲即使死去了，也还要残留一身污名。短暂的沉默之后，万俟知轩才又开口：“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安阳也微妙地沉默了片刻，回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进步了。”万俟知轩：“……”这不太像是好话吧？喵喵看着他爹，突然拍了拍手：“钢铁直男，没救的！”万俟知轩：“……”安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太好，连忙握住了喵喵的小爪爪：“不可以骂人哦，尤其，不可以骂爸爸。”喵喵：“没有，骂人。”作者有话要说：喵喵：我说的是实话！万俟知轩：……实话也不许说！喵喵：喔。几分钟之后，喵喵又说：爸爸，讳疾忌医是不对的。万俟知轩：……熊孩子……两天的加班后，凌上将回家来了，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乏。安阳连忙让小唯将放在真空箱的食物端了上来，说道：“您先吃些东西吧。”然后又去厨房熬了一些粥。喵喵也站在餐桌旁边，眨巴着大眼睛：“奶奶，辛苦了！”凌上将立刻笑了起来，亲了他一口：“看到喵喵这么乖就不辛苦了。”喵喵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递过去自己的小勺子：“奶奶，吃饭。”“好好好。”凌上将接过来，又问道，“喵喵吃了吗？”喵喵点头：“吃了，好多。”踮起脚尖指了指蛋汤，“好吃。”凌上将连忙吃了一口，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妈妈做什么都好吃。”喵喵就很骄傲：“妈妈，超厉害。”祖孙俩一边聊天一边吃饭，不知不觉，凌上将就将几个盘子都吃了个干干净净，竟然还显得意犹未尽似的。安阳端着粥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几个菜盘，略微有些讶异：“您没有吃饱吗？那我再做一些，先喝点粥吧。”这是不是在实验室的两天都没顾得上吃饭啊？凌上将连忙喊她：“不用了，阳阳，我吃饱了，这还有点撑呢，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安阳狐疑：“真的吗？”凌上将笑：“我什么饭量你还不清楚吗？”安阳也觉得这次凌上将吃的多了些，便问道：“这两天研究所的工作很忙吗？您是不是都没时间吃饭啊？”凌上将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事。——哦，对了，闻人静让我跟你说点事。”安阳微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她不亲自告诉自己，但也没多问，点了点头：“您说。”“纪嘉晔有个堂弟，就是陆云淑的儿子，你知道的吧？”安阳点了点头：“听说过，但是还没有见过。”“他受了伤，最近一直在家里休养，你见不到是正常的。——我要说的就是，无论他用什么理由来找你，都不要去见他。这是你老师的意见，我也赞同。”安阳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可能，跟这个人有关系吧？”凌上将面有难色，“纪嘉辰到底什么性格，我也不大了解。这孩子表面看上去又温柔又懂事。但是我也没有跟他过多接触过，实在不好说。不过我倒是知道，将近十年前，闻人静为了救他，失去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内脏器官。”安阳微微一惊：“竟然是这样的吗……”第一次见面她就察觉到了，闻人静似乎受过重伤的样子，但却一直想不明白，连她自己都无法调理的伤势，究竟是怎样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残酷……不过，她倒是从凌上将这番话里面，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次受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纪嘉辰，也必然不是良善之辈。安阳认真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注意些，避开他。”凌上将微笑：“回头你去上课的时候，或许闻人老师会仔细跟你说说当年的事。我们外人知道得并不详尽，当事人都还在，说得多了怕是不太好。”安阳表示理解：“我懂了。”凌上将便不再多言，转过头去，又看着喵喵，笑了起来：“喵喵今天都学什么了？”“识字。”喵喵站累了，便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打开绘本，指着其中的一页给凌上将看，小脸上十分骄傲，“这些，都会了。”“哇，喵喵真厉害。”凌上将夸赞他。喵喵更骄傲了，挺起小胸膛，笑眯了眼。安阳在家呆了一周，看着喵喵渐渐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儿，那天的阴影仿佛也已经消散了。——虽然没有问过，安阳却仍是隐隐感觉得到，喵喵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并不只是因为她没有按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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