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急转,将诸般事情在脑海中默默梳理了一番,低声道:“合欢教这般大张旗鼓地抓人,抓得还是叶红菱这种全无武功的人,想必是徐紫雾练功到了要紧的关头。
合欢经威力虽大,却也有个极严重的命门,便是功力每提升一阶,便要借用一个炉鼎的经脉理气。
如果到时找不到炉鼎,便有内力反噬之险。
那魔头内力之浑厚当世罕有,炉鼎万万不及他,自然承受不住。
说穿了,他有如今的武功,那是无数炉鼎的性命堆出来的。
合欢经越是练到上层,对炉鼎的要求就越严格。
我自然是极好的,可他们抓不住我,自然要找别人来代……合欢经共有九层八十一阶,徐紫雾这怕是在为上两人商议既定,立刻乔装一番,沿官道向西北而行。
一路上果然见到了合欢教留下的印记,只是这印记出现下韩旷默然片刻,缓缓道:“你是在怀疑……”
宁舒斜了他一眼,声音恹恹的:“是啊,照你的描述来看,姓孟的比姓徐的嫌疑大。
我总觉得他不至于这样笨,但是上头聪明,下头办事的人却不见得灵光。
露了几分破绽,也说得过去。
你在君山门中呆过,所以识得。
若不是你说,连我也不知道……”
见韩旷低头不语,越发觉得无趣,心道:“这人执念太深,伤己伤人,任凭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这样一想,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韩旷迟疑道:“你若累……累了,我们歇一歇也不妨。”
宁舒一楞,随即更加不悦:“我好得很。”
他斜了韩旷一眼:“有时我当真想不通,你到底是精是傻。”
韩旷抬起头,认真道:“你待我的好心,我都明白。”
宁舒皱眉:“我看你半点也不明白……”
韩旷摇头,望了望前头:“山路崎岖,我,我背你走一段吧……”
宁舒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我一个大男人,腿脚灵便,做什么要你背着?”
看着韩旷不知所错的样子,心里头百味陈杂。
韩旷低声道:“那一回在九华山……”
宁舒神色顿时有些尴尬。
当初他欺负韩旷中毒呆傻,将这人当了一回坐骑。
没想到韩旷竟然记到如今。
他轻咳一声:“那一次是那一次。”
说着迈开腿,走到前面去了:“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我们还是快些得好。
前头不远有个镇子,是合欢教分坛的暗桩。
我们去瞧上一眼,说不定不用往湘西去,事情就该当有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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