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告诉自己,以后要多为薛陌殇想想。尽量让自己冷清下来,不要东想西想,引起薛陌殇的怀疑。房间里黑灯瞎火,看样子他还没回来。小念进去掌灯,房间里没放火盆,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冷,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直到小念端来火盆,她才感觉好一点。薛陌殇回来之前,她一直没睡着,完全没有睡意,心里想着这件事。最后,薛茗还特意叮嘱先不要将此事告知薛陌殇,以免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意想不到之事。直到后半夜,县衙府门口才出现一个人影,孤身一人走在黑夜中,显得很寂寥。谢府侧院此宅院虽说是谢府侧院,相比一般人家,那也算是豪宅。花园里依旧有着各色绽开的花朵,池塘里五颜六色的金鱼正悠闲的觅食,水里的荷叶早已干枯,毫无生机的飘在水面上。假山上流下的潺潺溪水,冒着层层白雾,犹如身处仙境一般。谢思朗回来时,便直接去了母亲房里。听下人说母亲身子不舒服,他才急匆匆的将手里的事情交代给柳伯,赶着回来看一看。推开房门,筠桦夫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婢女见她进来纷纷躬身行礼。坐在床前,筠桦夫人侧过脸来打量自己的儿子。同样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偏心呢?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时候她总觉得薛陌殇是个累赘,要是那时没有丢下他,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唉,人老了,就开始念旧。“母亲,您身子可好些了?”谢思朗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美妙。“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铺子开张这么久了,生意如何啊?需要我帮忙吗?”谢思朗一听就头大,母亲每次一见他都为了说这些事,从未给过他信心。“不用了,我能搞定。”筠桦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叹了口气,望着帐顶发呆。也不知母亲近来怎么回事,老是郁郁寡欢,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在他眼里母亲就像是长在悬崖边的一颗大树,任其风吹雨打都是坚韧不拔,屹立不倒。“你也老大不小,该是婚配的年龄了。昨日收到你父亲的飞鸽传书,给你指了一门亲事,改日跟我回去看看吧。”谢思朗一听,并没大惊小怪。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指派亲事,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推脱,这次只怕也不例外。“这次你别想着推脱,因为压根推脱不了。这门亲事可是楚王亲自做的主,皇上也默许。听说是皇上和楚王的表妹,尚书大人的千金。”这下总算傻眼了,不过他依旧很冷静,冷静得筠桦夫人以为他这次会善罢甘休,不过还是提前打了预防针,“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爷爷当年救得先皇一命,先皇将那块随身佩戴的玉佩赠与你爷爷。君心难测,皇上几次三番派人前来试探,就是怕我们谢家滥用玉佩之权,谋取利益。这次联姻,怕是想要借此牵住谢家。”唉,又是这档之事,谢思朗不为所动。“母亲,我要是爹,我就向皇上请命,求他收回那块玉。这样提心吊胆的,真是糟心。”“闭嘴,以后切不可提及此话,尤其在你父亲面前。当年先皇曾许偌,见玉佩如见他本尊,谁敢不从。这几年,你娘能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谁敢不给我几分薄面,还不是那些地方官员私下都知道此事,给以通融。不然你以为我谢家会有今天吗?”谢思朗嗤之以鼻懒得跟她狡辩,反正母亲说什么都是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的,到时候再说吧。试图转移话题,“娘我听说您今日去见了县令大人?”试探性的话语,不过筠桦夫人还是点点头表示默认,深深叹了口气,其中包含太多的无奈。“去了又怎样,还是解决不了我的心病。”“娘,不如这样吧,这件事您让我去办。”“你去?”谢思朗点点头。筠桦夫人一双敏锐的双眼盯着自己的儿子,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最后答应了他的请求。☆、心病还需心药医皎洁明月如银灯,挂在碧蓝色的夜幕下。周围珠霜凝结,给整个大地披上一层银装素裹。已是半夜时分,街上偶尔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此时宽阔的大街上,晃动着一个人影,顶着寒风不知该何去何从。身上一件粗布棉袄,已是破烂不堪,棉花从里面露了出来,跟黑夜的银装形成对比。脚上那双已经破烂的棉鞋,已无法再抵御严寒,脚趾头早已漏在外面,被冻得通红。身上这身行头还是他从一位老者身上强行扒下来的。只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双眼睛时不时的东看西瞧,头发不知粘上什么东西,被结成一块,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挡住了视线,更看不清容颜。可是,隐藏在黑夜中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足以证明他活着的理由。面对寒冷的冬天,他将身上那件破棉袄,拉得更紧,最后两手抱胸,试图挡住刺骨的寒风,灌进衣服里。虎落平阳被犬欺,此话一点都不假。想他汪奕以前是何等人物,在域云城哪个敢不给他几分薄面,上至富贵人家,下至平头百姓。谁不知道,他爹是干什么的。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他们一家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处置了。在牢里呆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结果,越想越不对劲,此事只怕有蹊跷。薛陌殇跟他一直有过节,那几日又正好出现在域云城,他当时还纳闷,一个小小捕快,没事跑到域云城来做什么,可惜还是知道得太晚,着了他的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薛陌殇一个小小捕快居然给知府使起绊子来,简直不把他爹放在眼里。不就是当初娶了那娘儿们吗,长得五大三粗不说,总是管这管那的,要不是当初像牛皮糖一般黏上他,家里又逼着他成亲,他怎么会随便娶一个祸害回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整日弄出些幺蛾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自己什么时候被绿的都不知道,只怕早就顶着一片大草原。现在自己一家被那姓薛的祸害成这样,那臭娘儿们倒好,现在跟着他的相好,整日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而他却还在受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反正也是烂命一条,抓回去又要被流放至苦寒之地,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就算是死也不能便宜了姓薛的,不拉两个垫背的难消他心头之恨。想到后来,脸上的表情扭曲至极,眼里映射出的仇恨,要是薛陌殇站在他面前,只怕能将他碎尸万段。活着就是为了报仇,那臭娘儿们私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好处,就为了跟她那姘头双宿双栖。哼,瞧她那样,估计也入不了人家的眼,真是一把贱骨头。这次,那臭娘儿们和姓薛的一个都别想跑。他受过的罪,吃过的苦,他要连本带利统统讨回来。走得累了,坐在街角休息,‘咳咳’接连不断的咳嗽声,穿破整个黑夜。他佝偻着身子,咳得越发厉害。此前被收押大牢,那里又脏又乱,害得他感染了风寒,一直没有痊愈,才落下这病根,胸闷气促,出气进气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折磨的他难受至极。与其这样苟延馋喘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大干一场。缓缓爬起身,这口气一定要撑住走到井成县,才好找那姓薛的报仇雪恨。冬日天气昼短夜长,天亮的也比较晚,天气冷,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不想出门。偶尔有出门的也是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办完事买完东西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早间雾气重,很难辨清方向,几里之外更是看不清人样。街上店铺开门也晚,不远处传来卖包子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难得白露霜起了个大早,早间空气不错,万物皆是刚刚睡醒的状态,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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