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下来,“最近事情有点多,在所难免……不是,你跟你老板就这么说话吗?我有病没病又不妨碍你拿工资。”
王盟带着几分同情看着我,扳着指头数数,“情感脆弱,易激怒,兼有躁狂与忧郁的症状……”
我不禁冷笑,“谢谢关心,真正的神经病比我恐怖多了。”
他仍在罗列,“……还有精力充沛性欲旺盛,啊,你单身,这个就算了。
这一系列征兆代表了一种精神障碍……”
我决定把他晾在原地,于是灭掉了烟头,拎起行李招呼大家上车。
王盟见状,只好放弃科普,朝我做了个挥手道别的动作。
火车轰隆隆地驶离杭州,车厢里人声鼎沸。
我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光滑的玻璃映出我的面孔,我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了这面镜子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张脸居然消瘦了许多。
什么时候瘦下来的?一周前还是一个月前?我自己竟浑然不知,这阵子消耗很大吗?一队伙计正凑在一起斗地主,不打牌的人就来回看各家的牌,胡乱指导几下。
他们不仅打牌,还掺杂着各种说三道四,净扯闲话。
有个伙计向我看了一眼,用非常别扭的口音大声冒出一句“吴邪会睡爷们”
。
我呼吸一滞,顿时全身发凉,头脑一片空白,很想拍案而起然后回骂“你他妈的不要乱说话”
。
但是这时身体居然紧张得不受控制,丝毫动不了。
我一没睡过男人,二没胆量睡,三也不懂得怎么睡,这种谣言从何而起?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内心就翻滚起五味杂陈的情绪。
我保持着冷静的表情,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吴爷,喝水要嘛?”
原来是听错了。
我如释重负,那个正常的世界又回来了。
我摆摆手,让他们不用献殷勤。
王盟有一点说对了,可能我最近压力太大,听别人说话都能听出奇怪的东西来。
而且那个敏感的问题一直悬在心头,我虽然强迫自己变得洒脱,但终究是夜长梦多,于事无补。
一路无话。
到甘肃境内的时候,我身上的烟几乎全部抽完。
正好火车停靠在某个站点,我走出乌烟瘴气的车厢,在站台上吹吹风,再把最后一根抽完。
这是个小城市,铁轨伴着野草,笔直地延伸向远处的荒田。
我不由心想着,闷油瓶和那些张家人现在会在哪里?以后还能不能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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