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棒球帽虚心受教,点点头,“但是万一我是闯了红灯呢?”“还有一个原因是,你的演技不太好。”吴邪想了想,说:“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棒球帽道:“对,所以我要说的是,那地方你们不用再管,我们处理过了,也转告给你的朋友吧。”吴邪也没料到会是这种见面方式,多少有些鬼鬼祟祟,令人不太舒服。他一边随意摆弄自己的手机,一边考虑,最后把手机向下扣在桌上,问:“你知道昨晚我们已经把那边清理过一轮了吗?”棒球帽说:“知道,但是你们效率太低,所以这活改由我们接手,教堂委托的人很满意。这地方最近要处理的东西还不少,手脚得利索一点。”说话这么直接吗?吴邪看他一眼,心说居然真的存在所谓竞争关系。一边他又觉得很不尊重人,这座城市他生活了好几年,对方不可能有自己那么了解,优势理应在自己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吴邪问,还想套些话出来。“上周。”棒球帽道:“假期前的高铁,差点没抢到票。”“为什么刚才要单独让我过来?”吴邪说:“我没想通这点。”棒球帽不知不觉几乎喝完了一整杯,揭开盖子仰头喝掉杯底的残余液体,终于道:“是这样的,你那位朋友姓张,虽然貌似他家已经没落了,但是我家长辈一直有句训诫:不要和姓张的正面干上。”他说这话的神情十分认真,吴邪甚至想笑,转念一想,问:“认识张家人?你们有什么世仇吗?”“反正他们都这么说。刚才你那位朋友,脸色确实挺凶的,差不多要打起来了。”那是因为你自己形迹可疑,吴邪心道。“这么说,你家也都在干这个?”“对,”棒球帽把空杯子扔进墙角的垃圾篓,“我叫汪灿,高中毕业就出来了。”吴邪不免留意,心想他们家倒是正常上了学的。汪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不然你朋友要起疑,我也走了。”吴邪瞥见对方手机的锁屏壁纸,像某种不常见的符术,随口问:“那是什么图案?”“以前在老家翻旧书翻到的。”汪灿压了下帽檐,“再见。”汪灿站起身,两手插兜,隐没在书店的人群里。他走出店门,还没拐弯,就被黑眼镜大力勾住肩膀,“朋友,向你请教一下效率高的方式是什么?”汪灿挣了几下,看见旁边站着张起灵,更加面露几分惊慌。店内,吴邪从桌上拿回自己的手机,关掉了那一通正处于公放的电话,心想和鬼比起来,对付人简单多了。吴邪走出去,黑眼镜正和汪灿勾肩搭背“哥俩好”,汪灿逐渐放弃挣扎,只是不住地紧张打量张起灵。吴邪道:“你们问话吧,小哥,他知道一点事情。”“我知道什么了我?”汪灿道。张起灵没说话,倒是黑眼镜莫名兴致高昂,拉着汪灿请教技术问题。城市公园内,汪灿叮嘱:“站着别动。”然后走开几步,站定,左手平摊,掌心朝上,右手食指在左掌中比划起来,画了几十来笔,一面念念有词。吴邪不禁小声道:“他没用墨?”术毕,汪灿两手斜开,合掌,啪的一下十分响亮。吴邪顿时感到一股气劲冲来,回头看见树上闪过了什么,唰唰地在树丛中来回移动。黑眼镜仿佛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法子,“不用纸笔,成本低多了。”汪灿回头道:“此为我族秘术,从不外传。”吴邪揉了揉眼睛,仍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这就完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转头问张起灵:“你看见那东西有几个眼睛鼻子吗?”汪灿解释道:“你可以认为,那是我们从小训练的一种‘狗’。正常人是看不见的,你最多能捕捉到一个身影。速度非常快,控制的时候必须十分谨慎。”他摘下棒球帽,“控制不好,就会变成这样。”汪灿的头发像是被一把刀平平削过,整个脑袋宛如高山上的平原。吴邪建议道:“你可以去剃个寸头。”“寸头不好看。”汪灿又把帽子戴了回去。张起灵的注意力并不在汪灿身上,而是那神出鬼没的影子。他抽出一符,放在手里点燃,然后念出一诀,符纸飞向半空,显然惊动了那个影子,行动加快,又开始在树间飞速转移。“你出了个什么符?”汪灿甚是不满地问。“此物不祥。”张起灵口吻淡淡地质问:“是你族秘术?”“我看是这符不祥。”汪灿脸色变臭,“我自己家的东西,碍你事了?”符火和黑影的追逐战尚未停下,吴邪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心想莫非这东西还能陪人出行。一时之间,宛如古时斗蛐蛐一般,地上的人密切关注空中的格斗场。符火慢慢衰弱,黑影竟是精力不竭。战局反转,影子身形移动,差点扑灭了那一点火光。吴邪问:“这有名字吗?”“我们管这东西叫黑飞子。”汪灿道:“方言里的词。”吴邪也抽出一符,令它前往上空,一对二变成了一对三。汪灿喊道:“不是这样用来玩的!”定睛一看,吴邪所施的符的是一架小型纸飞机,腾转挪移更为灵活。黑眼镜道:“来来,我坐庄,赶快下注,究竟谁能胜出,赔率一比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既然已经验过,其实无需再闹下去。张起灵念了句诀,那火瞬间熄灭。吴邪本来就是仗着张起灵在场而狐假虎威,见状也赶忙让自己的纸飞机飞回来。只是那只黑飞子战意未消,追着纸飞机,一下子飞身直直扑向吴邪。他以为自己身上有块玉坠护着,一直潜意识里放松警惕,自知伤不了自己。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吴邪仍然没能看见它有几个眼睛鼻子,只觉得一阵黑风刮来,穿过自己的脸。然后感官才后知后觉地作出反应,引发浑身颤栗。等到黑飞子穿过去之后,四肢正常,躯干健康,头脑清醒,还能感受到外界的温度和声音。吴邪后怕地干咽了一下,张起灵已经走到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腕,问:“怎么样?”“没事,”吴邪眼神茫然,深吸一口气,“就是看不见了。”汪灿许久没有发声,最后给自己辩护了一句:“我说了不要这么玩。”“除了眼睛,其他都很正常。”吴邪分析着,徒然睁着双眼,满目黑暗,“也就是说,并不伤及元神。”虽然知道环境安全,但突然失明,仍有种压抑不住的恐惧。吴邪抓住张起灵的袖子,脑海里不自觉描绘着对方的样子,只觉得这事猝不及防。他问:“我做个眼保健操可以解决吗?”汪灿的语气非常迟疑,“试试?”当然是没有用。张起灵一手按在吴邪的额头上,慢慢摩挲,道:“眉心轮冲击过大。”汪灿所做的最后努力就是安慰他道:“不可能是永久性的,只是眉心受冲,可以自我恢复。”吴邪只能听声辨位,冲汪灿道:“留个联系方式,有时间聊一下精神损失费。”听觉变得格外敏感,人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吴邪平时没有留心,此时感到过于嘈杂。背景音起起伏伏,全是杂乱的信息混在一起,大脑也难以处理。他拽了拽张起灵的袖子,道:“我想先回家。”后传《别搞鬼》3失明时的黑暗,也不是一尘不变的单纯的黑色,而像是流动的河水,河面上的水波缓缓起伏,如果集中注意力,还会发现水上漂着一些细小的杂质。对光的感受依然保留了下来,至少可以分得清环境的亮暗,但局限于一种笼统的程度。这是失明十分钟内,吴邪的体会。一个人对于信息的获取,视觉渠道足足占了百分之七十,现在只剩百分之三十可以动用。吴邪觉得自己就在效仿猎犬,试图控制好一切听觉和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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