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下意识地去看依旧痒着的左手,然后吓了一跳,把尖叫压在了喉咙里。左手的血管有几处小的黑色的凸起,而且这些凸起还在时快时慢地移动着——有活的生物钻进身体里了。她迅速用右手和牙齿在小臂上扎好尼龙绳,阻挡了这些东西继续前进的路,然后犹豫着要不要用匕首隔开皮肤。显然其他人比她更能适应这种情况,有人已经用刀尖挑出了那种东西,和普通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扔在地上一踩就扁,流出鲜红的血液。吸人血的寄生昆虫。几乎整支队伍都受到了这种悄无声息的攻击。梁湾也看了看自己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找不到任何寄生虫的影子。那青年站在她旁边,正在用酒精火焰给刀刃消毒,不咸不淡地低声说了一句话,也听不出真假:“可能已经钻进皮下组织了,肉眼是看不到的。”梁湾顿时打了个颤,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昆虫在皮肉里爬行的画面。很多时候,恐惧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想象,而非事物本身。青年又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动手帮你割开皮肤,只是切口的深度就不能保证了。”说着就要把匕首伸到她面前。“怎么可能钻那么深!”梁湾下意识地往外推,正好迎上刀刃。她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手掌拉出一道染血的口子。青年见状立马收回匕首,而鲜血洒在了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地上溅出血花,疼痛让梁湾缩回手。她急忙放下装备,单手去拉背包的拉链。就在她终于找到止血绷带的时候,青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举起自己的手臂。在手臂皮肤表面,那些东西突然加快了速度,特别是手腕附近,虫子似乎在争着抢着钻出皮肤。所有人,包括梁湾,都被这幅景象转移走了注意力。梁湾手中的绷带已经染满了血,然而她自己只是紧张地盯着那个青年的手臂,看到虫子居然自发地钻破皮肤爬了出来,然后继续朝手腕上血迹的反方向爬去。那青年没有犹豫,用另一只手夹死了所有爬出来的东西,只有皮肤上留下了几个针眼大小的创口。完成这一切之后,青年抹去自己手腕上的梁湾的血,表情若有所思,然后问头领:“她是谁?”队伍里的其他人也在等待一个回答。头领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着,却只是对梁湾说:“把你用过的绷带拿过来。”接下来,整支队伍靠着一个人的血,驱走了那些钻进皮肤的虫子。霍秀秀远远地看着梁湾,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梁湾自己也是一副迷惑和震惊的表情,她的血竟然能起到驱虫剂的作用?所以自己逃过了一劫?自她学医起,就从没听说过这种体质。她突然打消了包扎伤口的念头,而是伸出手,靠近墙壁。墙突然“动“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墙上的昆虫四散开来。这些虫子原本趴在墙上一动不动,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失去了昆虫的遮掩,黑色的石壁明显变得更加光滑了。不仅是墙上,地上、天花板上都是这些生物的栖居地。那些东西跑得飞快,像是在恐惧和逃避着什么。梁湾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她尝试着把流血的手向前伸去,那些东西就不停地往后逃。头领看着她的动作,也不做声。实验几次后,梁湾有了底气,她握了握拳,鲜血加速涌出来,滴到地上,那些东西便受了惊吓,像潮水一样退到五米开外。梁湾此时已经从被动方转为主动方,内心不再忐忑,而是好奇和兴奋。一个人有了绝对优势,就会变得无所畏惧。梁湾一步步往前走,那些东西也慢慢往后退。整只队伍站在她身后,每个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头领见她越走越远,命令道:“回来。”头领低声对青年说了句什么,青年听到指令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来到梁湾面前,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些医用器材,抽血用的设备。“你先把手上的血止住,绷带会用的吧?对了,听说你是医生,给自己抽过血吗?等下配合一点,对你我都好。”青年推着注射器,针眼冒出了水珠,这里湿气太重了。“你抽我的血干什么?”梁湾给自己包扎好,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手边的那个玻璃瓶,瓶里还装着一些液体。青年理所当然地答道:“虽然我挺吃惊的,但你也看到了,你的血对于我们来说,是防御的必要工具。瓶子里的抗凝剂只能撑过一周时间,如果一周后我们又遇到了类似的情况,还得再抽一次血。”言语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卷起袖子。手电筒拿来照一下,我得找到你的血管。”梁湾面对突然转变的情况措手不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移动血库?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求帮助,却发现周围都是清一色冷静麻木的脸。身怀珍宝,手无刀枪,这样的人下场往往是被人折磨,被人利用。霍秀秀偏过头,不愿去看那场景。既然拥有这种体质,这个女人难道是……霍秀秀被自己猜测的结果吓到了。不对,她一没身手,二没手段,不可能是那些人。梁湾给很多病人抽过血,而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被人逼迫着抽血,却是第一次。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着手电,看着红色的液体顺着软管流向瓶内,仿佛生命也在跟着一点点流逝。青年抽好血,拔出针头,把一个棉花球扔给梁湾:“之前消过毒了,你凑合着用。”梁湾忍不住问他:“你知不知道一次最多不能超过400毫升,再次抽血的时间间隔也不得少于六个月?”“怎么,怕死?”青年把装满血液的玻璃瓶放进背包一个独立的夹层里:“现行法律里都是些保守的数字,那不适用于我们。退一步说,即便你虚弱得快要死了,我们也会想办法维持你的生命,毕竟你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表现出那种体质的人。”梁湾忽然意识到,在这群人眼里,自己大概仅仅是一种活着的生物罢了。“不要看我,没用的。快点跟上,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在霍秀秀的那个世界里,人们把那种传说级别的血液称之为宝血。她边走边想,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可是这种东西往往和血亲有很强的联系,这女人难不成是谁的私生女?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既然这女人能有这种生理上的联系,之前的生活却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了几十年。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保护措施,如果存在的话,未免也太强大了。霍秀秀正胡思乱想,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下了。”安静!”头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梁湾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学着别人一动不动。他们口中的安静,是指全身上下,包括衣料、脚步和呼吸,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梁湾莫名想到了木头人的游戏。静下来之后,首先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其次是模糊的嗡嗡声,而后又慢慢清晰,变成说话的声音。这人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虽然看不到人影,存在感也足够了。这里还有一班人马,就在他们附近!前面是一段笔直的走道,远程灯光照过去却没有任何东西。很明显,这里的路线,并不是单纯的单行道,而是像一个迷宫那样错杂。头领把目光转向了左手边的石壁。这些人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石壁的隔音性非常差,再加上回音效果,声音好像近在耳旁。那些人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居然有说有笑。接着石壁被那边的人敲了敲,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都跑远点,雷管可不长眼!”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对他们的警告。队伍里的人默不出声,把手放在了枪上。下一秒,爆炸的响声粉碎了整个空间。石壁裂成碎块,疾速飞向四面八方。几乎是瞬息之间的画面,火光肆虐,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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