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冬低语问道,难得一见的微笑。
我被他的笑震的半晌没有回神,惊觉才尴尬的笑笑道:“大家都要换啊,你不知道啊。”
“跟我座同桌,你就别想换座位了,我不方便,班主任说这个座位永远不用变。”
他低语道,教室里就我们二人,我听得格外清晰。
“哦,这样啊,那更好,反正我也懒得换来换去,省了不少麻烦呢。”
我笑看他道。
他良久不语,我便自顾自的又把书本塞回桌子里。
“你一向都是这么独行武断嘛?”
他迟疑开口,难得见他说话,我的废话似开了闸的水库般,破门而出停不下来。
“对啊,我一向都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
我朗声笑着,全无女生该有的软言细语,娇笑轻嗔。
可能是教室只有我们,他也被我引得话多了起来。
我赞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笑我脾气不小。
他吃力的折身落座,望着我笑,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我无心细究,也不喜刨根问底,便收了视线盯着书本,和他搭话。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他便不语,我也识相的住了嘴,毕竟不熟。
夏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落在舒冬的发丝上,他复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虚目远望,眼中无物,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我拿了书出教室,站在阳台的护栏前面,低声背诵着英语课文。
耳边有人轻哼着歌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携带着说不尽的苍凉。
男声含糊似是无心,落在我耳里便添了几分郁郁。
要只是骨折,还有重新长好的一天,为着那一天的心生也要咬牙坚持,满心期许。
可是当身体极重要的部分,已然失去,永无机会再重来,心还会有力量支撑着身子白天黑夜的行走吗?我只知骨折时,天天祈求赶快下地,脚能落到实地上,便是最大的满足。
可现在,那个叫舒冬的男生,轻哼着歌假装豁达,可在无人夜深时,他经历着怎样的挣扎和煎熬。
我不敢去想,也无法得知,只是身后的歌声似敲击着我的心房,让我深知自己的遭遇都可以被原谅,这世上没有最绝望,只有更凄凉。
“你要唱就大点声,跟蚊子似的,是不是爷们儿啊。”
我朗声调侃,只不过是想掩住自己同情他的心意,他那样好强的人定然不喜别人的怜悯。
他需要的只是被忽略,遗忘他的不同,让他感受到你没有区别对待。
“唱歌也是要看心情的,今天就这音量,改天再验证我是不是爷们儿。”
他语调轻快的道,刚才显露的心意被他押回了深处,无人触及。
我微笑着不再接话,低头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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