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五条悟向来无所谓自己对他的钱包做出任何过分举动,可不知怎么的,这回他的反应似乎稍许夸张了一点——至少比起上一次的无动于衷仿佛毫无察觉的姿态,这次他至少做出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动作。
几乎是瞬间,五条悟站直了身,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外套也摩挲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脸都拧起来了,表情复杂得像是可乐与七喜的混合物,只有那不自在地迟钝浮起的碳酸气泡最为清晰。
他瞪了五条怜一眼,视线越过墨镜的边缘,像是很无奈,又有点苦恼,所有情绪最后都溶解在了他的抱怨声里:“不要直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口袋里摸钱包啊……不对,这不就变成我请客了嘛!”
回过神来,抱怨已然也变成了无端的控诉。
五条悟显然是忘记了,五条怜的零花钱也是他给的。
兜兜转转,即便是从五条怜钱包里付出去的钞票,本质上也是他的钱。
她难得一次的阔气,能恩泽到的对象也绝不会是他。
五条怜装作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实的无知模样,自顾自掏出钱,向店员点了单。
对同一锅章鱼烧颇有执念的五条悟,也失去了再作纠结的余地,匆忙喊出要大份的芝士章鱼烧,顺便追加了一杯可乐。
选择早就喝腻了的可乐而非七喜,纯粹就是想给五条怜添堵——虽然完全没能派上用场就是了。
“好了,还给你。”
五条怜随性地把硬币和纸币一起塞在最大的夹层里,也不管有没有摆放整齐,直接合拢了钱包,还没完全塞回到五条悟的口袋里,先被他中途劫走了。
重新翻出找零,按照自己一贯的习惯重新摆好,嘟哝似的说着下次要把钱包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五条悟将放在透明里的大头贴照片也挪正了些,忽得发出了一声没由来的轻笑。
几年前的夏天在台场海滨公园旁的自助机器拍下的大头贴,一直放在钱包的这个位置,平常不会刻意地仔细去看,直到这会儿才发现照片稍稍有些褪色了。
那时晒黑了的五条怜,在褪色照片中的肤色显得更深了几度,紧挨着自己,鲜明的肤色差距比十四岁那年夏天时还要更加夸张。
现在才发现的这一小小变化逗笑了起来五条悟。
他轻碰了碰五条怜的手臂,指着照片上的黑乎乎小脸给她看,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
“不知道你留着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也褪色得这么厉害。”
他窃笑似的说。
“估计已经弄丢了吧。”
五条怜耸耸肩,视线故作不在意地挪到了滋滋作响的章鱼烧上,“之前换房子的时候打包得太匆忙,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真的吗?我不信。
你还说把我的衣服丢掉了,其实根本就好好地收起来了嘛。”
固执地仰着下巴的五条悟无比自信地说着,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抽屉,否则怎么可能给出如此坚定的发言。
关于大头贴是否真的遗失了,这个话题五条怜实在不感兴趣。
她巧妙地避开了与照片有关的字眼,接着他的话题说:“是因为你说衣服很贵,我不想赔钱,所以才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而已。”
“好可怕哦——”
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言,五条悟还是很配合地装出了伤心害怕的模样,捂着嘴仿佛煞有其事。
如果不是章鱼烧早早出炉,他的演技应该会一直延续到五条怜对他猛锤一拳才愿意结束吧。
临近工作日的午休时间,街上逐渐出现了游魂般走来的上班族的身影,一点一点填满人行道,只好捧着章鱼烧早点回去。
说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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