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难行,铎月娘和皮罗邆就夹杂在祭祀的队伍里,一路慢慢行走。
她们走的路是以前打柴的樵夫踩出来的,因有蟒蛇的缘故,近几年已经没什么人走,路上落满了厚厚一层松针,踩上去一步三滑,不大的一会功夫,皮罗邆的脚伤得更厉害了。
他原本就是脚伤未愈,现在旧伤添了新痛,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他的脸上滚下。
铎月娘又是焦急,又是心痛。
只能央求那些一起来送行的背他一段路。
他们却都笑着,都要死的人了,哪里还这么娇贵,反正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脚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铎月娘无奈只好咬了牙,让皮罗邆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借力,一路扶着他慢慢走。
大个见他们走的慢,很是不耐烦,眼见日头已经爬上了高空,唯恐耽搁了时辰,只得指派了两个年轻的士卒背了他们赶路。
虽然走的快算是变相的缩短她们的死亡时间,可看到皮罗邆终于歇了一口气,铎月娘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如此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她们来到一个水潭边,只见这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潭水清澈如镜,清幽见底。
潭后是漫山遍野的松林、柏林、棕榈林、茶林、杜鹃林、毛竹林。
潭边还有合欢树、酸香树、黄连木等芳香树种,各种杜鹃、报春、映山红争相斗艳,一蓬枝叶茂密、开白花、发清香的茨蓬,在其间更是抢眼,算是万花丛中一点白,深深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一棵约半人高的夜合欢树艰难的在潭边占了一席之地。
然而茨蓬却顽皮的伸出一两条柔嫩的绿枝搭在了夜合欢树上。
各种漂亮的蝴蝶如凤尾蝶、大瓦灰蝶、枯叶蝶、兰翠凤蝶、优越斑粉蝶等等,都尽情的抖开了翅膀,在花间树下嬉戏轻舞。
花香和着草香,吸引着各色的蝴蝶往来蹁跹,这里就是蝴蝶的乐园。
铎月娘抬头往上看去,在松林后隐约可见有一个大溶洞,就像是一只怪兽张开了巨大的嘴巴,准备吞噬所有误入的生灵。
铎月娘对这里的环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仔细一想,她差点惊掉了下巴,这里不就是梦里的地方吗?然而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溶洞,她的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丝期待,仿佛就要见到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莫名有些近乡情怯。
感受到她情绪波动的皮罗邆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握着铎月娘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让铎月娘清醒了过来,她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神情,默默的往前走着。
前面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大个噌的一声,拔出了明晃晃的大刀,别的士兵也拔出了大刀,刀尖对着铎月娘和皮罗邆,示意他们不许停,继续往上走。
大刀闪着阴冷的寒光,铎月娘忍不住心里一颤,皮罗邆不由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传达。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铎月娘勉强定下了心神,和皮罗邆一起驱赶着各种牲畜往山洞爬去。
皮罗邆的脚有伤,她们走的不快,铎月娘不时回头看一眼,却只见那些士兵并没有退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吼了一嗓道:“娃儿,快点上去吧,咱们会在这里守着,如果你们敢下来,老的刀最爱吃肉了,若你们做不了蟒蛇的腹中餐,老就让你们做我的刀下鬼。”
着一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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