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坐在办公桌前翻看卷宗,彘市的面积比霖市大上一倍有余,未被侦破的悬案更是能放满一个屋子。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经不住扬声问:“这么多宗坤泽拐卖案件,就没有人出来管管么?!”还是之前不接受他递烟的小任脾气好,起身凑到他身边:“季队,其实在我们彘市,或许有时候被拐卖了才更好。”季白的剑眉皱紧。“虽说现在开放了,可这坤泽在家里的地位还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约定俗成的乾元可以标记多个坤泽,坤泽无法有正常的工作与平等的生活都是问题。上头不管,好些个坤泽也就只能自己寻出路。”“那就这个这么不靠谱的出路?卖到东南亚去等着让人蓄奴用么?!”小任被他冲得吓了一跳,咕咚咽了口吐沫。老旧办公室的窗户开着道缝儿,徐徐微风吹拂进来,秋风夹着几许说不清的感伤与言不出的苦闷。季白长吐一口气,摆摆手:“是我态度不好,你多担待。”组里的人都知道季白的爷爷三个月前才被人毒死在家中,他借调来彘市就是存了调查此案的心,却被“发配”到这文职科,看他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夹带了三分的怜悯,又有谁真会和家中有白事的人计较?季白顿觉心中更加膈应,撑身站起借故说要去洗手间。带着污渍的镜子前,季警官用力将凉水泼上脸颊。其实他和爷爷并不算太亲近,他是二十出头才找回了自己的亲人,双方间感情好归好,但早已经多了客套、少了亲密,他对他们来说虽然是失散已久的亲人,但更像是远行归家的旅客。他们体恤温暖无不尽心的试图“弥补”什么,却从不真正关心他想要的。他甚至因为继承公司还是继续留在警局的问题,与生父产生过激烈的争执。但真正让他离席的不是因为爷爷,亦不是因为同事们的态度,而是“蓄奴”二字。这两个字居然让他……年轻的刑警恨地一拳头捶向了墙壁,拳轮处锥心的疼痛终于让他的下体软了下去,他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贱到仅是说出这样辞藻都会勃起的程度。该死的,季白,你就这么欠虐么?!可饶是季白再“欠虐”,也没有想到彘市警察局会真的将oga保护科连他在内总共三位坤泽拿出去当“陪酒”的材料。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觥筹交错间的坤泽交易。小任已经司空见惯,他甚至耸了耸肩,借着酒劲儿一把勾住了季白的肩膀:“别哭丧着一张脸了,咱们这个oga保护科可不是你想得追踪坤泽失踪案件的重案组,充其量也就是个接纳oga们申诉离婚、或请求保护的文职。吃着皇粮受着清闲,总得付出点儿代价?不过就是陪上头的领导们喝几杯,顶大天被搂个肩膀灌点酒。总比没选择的嫁给那些个不把你当人看的乾元强吧?”季白盯着面前的杯盘狼藉,看着面前男女的放浪形骸,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攥紧。警察本来是极体面的工作,上头除了纪检委,很难再拎出什么人来直接压制。但这一桌子的市长、政协和不知名的“老板”,让人实难想到什么正当的“工作需要”。他不是不知道彘市有黑幕,却没有想到已经烂成这副德行,正要发作,却被身侧的小任一把摁住了手背,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季白狠狠咽下喉中红酒,他知道今天这场饭局也有领导打他“杀威棒”的意思,让他见识到黑幕的冰山一角,若有不从,轻则滚回霖市再也别想涉入爷爷遇害的案件,重……恐怕他孤身一人来到彘市,被随便找个由头打压报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来来,小季是吧,我先干为敬!”一位季白记不得名字的“老板”站起身来。季白心中恶心,却又不得不从,索性端了杯白的一口气闷下去,只想速速了结今晚的公案。他一饮而尽,热辣的液体顺着咽喉滚入胃中,从喉口到肠胃都是干烈返晕的烧灼……三杯下肚之后,他终于找到借口在饭桌的哄笑声中“尿遁”。季白自诩酒量尚可,但能喝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喝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终于感到疲惫,这次他没有如同白天般再逃避,白着嘴唇靠在酒店盥洗室的墙边,摸出手机戳了条短信——、、、、、、、、、、、、、、、、、、、、、“听说尹新月刚到,下午就和日山干了一架?”明楼切开了面前的牛排。张启山卷着土豆泥送入口中:“嗯。”他回想起下午日山和尹新月那个女人刚进家门时的模样,心中有火。“看样子是的,但日山没说,我晚上回去再问。倒是尹新月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表示要合作。”“她还真要把白面带入彘市,不知道你的规矩么?”明楼与张启山同为do,自然均不喜欢有人破坏他们所制定的规则。“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提出了一个损主意,管这个叫‘蓝海’。”“哦?”“用oga体内藏毒,借我一条道,把白面往北方送。”张启山顿了顿,“还有更损的,给那些坤泽们服用成瘾性药物,再借助控制他们来控制乾元,或从乾元的身上捞金。”“嘶……野心不小啊!也够毒。”明楼咋舌。“是,没用我说话,日山张口就给驳回去了。也好,我毕竟还要顾及一下两家世交和与她的发小情谊。”张启山注意到明楼频频看手机的动作。“倒是你,那事你就打算一直拖着?”“时候未到。”明楼松拓眉宇摇摇头,“他毕竟不是阿诚。要是换成日山,你冒冒失失冲上去,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我看你分明就是小肚鸡肠。日山要是敢这样,天南海北我也把他捉回来,捆在家里,几辈子心里眼里都只有我!”张启山眉峰高扬。明楼失笑:“季白,还有用。”张启山还想说什么,手机震了一下,他打开一看,面色顿沉:“动作可真快。”他调转手机将照片展示给明楼。明楼看过之后,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摁了摁嘴角:“行,我去帮你跑一趟吧。”“想见他了就直说。”明楼笑着回首点了点张启山:“卸磨杀驴。”张启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扔给他一根烟:“计划看起来要提前开始了,一切小心。”“往后别再说那话了。”明楼顿了顿脚步接住了烟,“他不是阿诚。”季白用背脊顶住盥洗室的墙面吸烟时,并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和他梦境中的“先生”如此相像的男人。他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和季白的领导打招呼,领导殷勤的招呼着“明总”,转眼看到在盥洗室躲懒的季白,伸手点了点他。季白抿起泛白的唇角,掐灭烟头直起身子问好。而事实上,或许因为酒精的作用,“明总”包裹在西装下宽肩长腿的体态,让年轻的警察看得暗暗咽了下吐沫,许是坤泽与sub的本能作祟,他的目光甚至在“明总”的皮鞋上流连了下。“让明总见笑了,这是从霖市刚刚调过来的季警官,大概还不适应彘市酒桌上的豪爽,来这里躲个清闲。”季白本能的伸出手,伸手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在盥洗室,顿觉得有些尴尬。而不等领导说些什么,“明总”却已经回握了,宽厚掌心中灼热的温度与微微粗糙的纹理都让季白心里猝然一痒,熟悉……似乎在哪里握过这只手,并且,不止一次的。他惊惶抬头,却对上了“明总”隐藏在镜片后面的深邃目光。“明楼。”“季白。”手很快分开了,季白心情复杂地走出了洗手间,他舔了舔嘴唇,换到消防通道边站着——总不好一会儿领导们如厕出来,还看见他守在门外。却没有想到他呆呆立了会儿,又想点根烟时,从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打火机。“啪咔——”让人愉悦的小火苗被明楼的手遮着风,健康茁壮的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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