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塔楼的门户,却是虚掩着的!进去之前,日山绷紧绳索拨了三下,示意有些古怪。保险起见他擦亮了一根火折子,火焰明亮也十分稳定,至少空气质量是没什么问题的。他重新盖上盖子将火折子揣回胸口小袋,一手持枪,一手握住手电垫在下方,慢慢向内靠近。富贵险中求,小心驶得万年船,都是张家人的格言。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阴惨惨的风席卷而来。脑中警惕的神经绷紧,尹新月、棍奴、尸变等等情况一瞬间都被考虑在内,手电先平着划了一圈,周匝还是一排排的书架,比楼上大了不少,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又猛地将手电向上晃了晃,梁上并无君子,副官压了口气,慢慢在书架中逡巡起来。同样都是些史籍、典册。他心中有些失望,却陡然眼尖的发现了一些不同,靠后的架子上,似乎有纸质书籍?怎么可能!纸张虽然是在东汉时期出现的,但是直到宋朝才被逐渐广泛的应用到印刷中,古有“洛阳纸贵”便因此得来,张副官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的赶过去,却惊讶的发现,书架上的居然是……《旧唐书》、《唐会要》、乃至《水经注疏》、《齐民要术》、《围炉夜话》,更有甚者……他还看到了一些明清才有的世情小说。张日山一时间只觉得通体发凉,唐朝、北魏、明清,可这明明是一个三国曹魏时期的古墓啊。恰在这时,忽有清浅的风声自耳边掠过,他骤然扭头枪口已经迅速对准了发声的来源,却只见手电筒的亮光指着的是一副挂画,画在走廊尽头,挂在书架中间的墙面上,上面影影绰绰似有个婉约女子。他的心反倒一瞬间定了下来——无论如何,粽子是没能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打开一幅画的,能这么做的,就只有人。墓里头和张家人玩“扎飞”的把戏,可真就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了!副官秀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角挑起了个有些倨傲的笑来。他收了枪替代匕首,慢慢向画走了过去。张启山在上方等得焦急,时间有些长了,他主要是派日山去探路,却并不希望他独自前行太多。他忽而心底就隐约明白了些日山为何总怕被他丢下了——许是张家阴司太多,又许是乱世的路太艰难,能从头至尾了解再相扶相持走下去的,就仅剩他们彼此了。他深吸一口气,耐住了性子。就在张启山快要摸枪的时候,绳索猛地被拽了下,下头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佛爷——!拉我上去。”张启山心头一喜。副官很快利用蹬踏的技巧,配合明楼、张启山二人的拉拽从底下上来了,只不过他得出的结论却是令人失望的。“属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是些典籍、史书,还都是竹简,就并没有带上来。”张启山觉得有些怪,这么大个藏书阁,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么?不过他是信得过张日山的,只点了一下头道:“那走吧。”收了绳索放回包裹,落在一行四人最后的张日山,在黑暗中小小的弯了弯唇角。地宫中被长明灯映照得四处是幽幽火光,比起纯然的黑暗反倒更多了几许阴森可怖。不知名的机关、消失的尹新月一群人让张启山四人越发小心,然而,却还是让一个大活人在他们眼皮子下面消失了——明楼失踪了。事发很突然,四人一路向前,企图在这地宫古墓中找到线索,以及日本人对此处兴趣浓烈的原因。却久久没有收获,但凡能进去的宫殿,要么仅有积灰严重的老旧家具,要么就是没什么实际价值的明器。不过明楼倒是眼尖的瞅到了一个标志:在不少家具以及屋顶绘制的图案上,甚至之前他们进来的外围仓库锁头上,都有一只明显的“鹰头狗耳兽”,篆刻的格外精细。但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于事无补。张启山问副官,副官这会儿也是一问三不知,想了想只答说在他的印象中三国时期是并没有哪家诸侯采用“鹰”作为纹徽的。不过以野兽作为纹徽,确实是春秋战国时居多,四人只得继续向前。他们都知道此处诡异得很,便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这样即便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暗中接近,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注意到。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发现一处地井时,当时他们正站在一处副官说可能会有资料存放的殿内。张启山注意到这座大殿似乎有被修葺过的痕迹,他想副官或许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四人一同进入,殿内不比外面,更加的黝黑阴惨,一时间只有火折子与手电筒的亮光可以照出面前两三米见方。黑暗在这里仿佛凝成了实体,阻碍着他们的全部行动。但即便如此,观其布局张启山仍然注意到此处穹顶上居然绘制有“黄道十二宫图”,彩绘的颜料与工艺却明显不属于三国。他正专心致志的仰头看,忽听阿诚喊了一声:“这里有口井!”殿中盖井?又在地下?无论哪朝哪代,都不是正常的做法。张启山连忙赶过去,凑近一看还真是口压在青石板下的井。他和阿诚两人咬着手电将青石板合力搬开,这时候副官也赶到了,搭把手彻底将石板卸到一边。井下翻上来一股阴风……日山打着手电筒向下晃了晃,深不见底。张启山也捡了块石头朝下扔去,约莫几声碰到井壁的声响,但也很快沉寂不闻。几秒钟后,阿诚忽然问道:“我大哥呢?”研究着井口的启副二人同时抬头,这才发现在他们忙忙碌碌拆开井盖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听到明楼的动静。阿诚瞬间慌了,拧身就要去找,被日山一把拽住袖口:“不可乱,一起走!”地下世界最忌讳的就是无故慌乱,没有人会凭空消失,唯二的两种可能——要么是遭遇了埋伏,要么就是踩中特殊的陷阱。怪力乱神的事情张家人从来不信,而这两种情况也无法通过无头苍蝇式的乱打乱撞来解决。但阿诚只觉得心脏在胸膛中砰砰直跳,他几乎是一下子就乱了。先生……先生……日山抓着他的手臂予以安抚。张启山站在两人身边迅速用手电环顾四周,手电能够照到的区域有限,但这大殿并不广阔,手电能够扫到的所有区域内都没有明楼的身影。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黑暗吞噬了。三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空气中诡异的气氛绷到顶点,他们几乎已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许久,日山出声道:“要么……咱们先撤出去?”敌暗我明,这种情况下暂时先撤出大殿确实是明智之举。阿诚狠狠吐出两口气,似乎一时间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三个人背脊相抵不留死角的向外退,然而就在阿诚已经率先迈出殿门的一瞬间,张启山的手臂反向探出,猝然抓向身后的张日山!“张大哥!”“佛爷——!”两声惊呼,却没有阻断张启山的动作,他的动作快捷而迅猛,小擒拿的招数在顷刻间已甩出四五招,五指成爪不断向张日山的颈项、手臂、侧肋攻去,用的全是招招毙命的战术。阿诚看得心惊胆颤却不明所以,一时间也不知该帮谁。日山的反应也不弱,他毕竟是张家训练出来的人,与张启山在平日里也有相互喂招的习惯。所以一招一式拆卸的有条不紊,面对张启山骤然而至的凶悍面上虽十足不解,却极为认真的应对,但尽是以防守为主,几乎没有任何一式主动攻击。二人就在殿外走了三十多来回,终于是张大佛爷道高一尺,一脚踹上日山的腰侧,下一脚已经别住日山抵挡的手臂,一踢一绕狠踩青年后心,毫不容情的将他整个人压制着背对自己跪在面前。阿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后的配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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