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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页(第1页)

范洄很随意的道:“我兄长事忙,就我是个闲人。而且要不死上几十人,他也不会来!”薛竹连连摆手:“那还是不来的好!”没说几句,浴堂走进几个小厮,架起一座邻水的木桌,一半卡在池外,一半探进水里。然后接连不断的流水价摆上各式吃喝。居中一套茶海,应用之物俱全。四周环着盘丝饼,油旋子,玫瑰炸糕,荷叶卷,芙蓉烧麦。还有糖樱桃,酸佛手,蜜青梅,无花果。并腰果花生开口笑。满满登登摆了一桌子!范洄守着桌子坐到水里,砸了茶粉,取了茶筅,一手擎着,一手招呼薛竹:“我知你不喝酒,来斗茶!”薛竹知道他修为,又颇为喜欢他直爽性子,依言入水,与他击拂。范洄输得一塌糊涂,一桌子点心一口没吃到。禁不住急了,便伸手道:“你们念书人这玩意,我不行!咱们划拳吧!”薛竹双拳伸到嘴边,哈了口气道:“我劝你呀,先吃一阵,划拳你照样不成!”范洄脖子一梗,二人吆五喝六拇战起来。这就比斗茶热闹许多,水花四溅,干果乱飞。沈抟坐到李谭身边,看了看那边的战场,说:“你还记得兴时疫的时候,送了一桶金子来的谢公子吗?这个范洄说谢公子是他兄长。”李谭打量几眼,道:“谁都知道这浴堂接连死人,他特地跑这来找你们,怕不是个简单人物吧。”沈抟点头:“别说你这点事,就再厉害十倍,也不够他双剑一划的。”李谭沉吟道:“要不,我回去吧。省的你们有顾忌,反倒不便。”沈抟想想说:“也好,让浴堂里的人别进来。天黑了估计事就了了。”李谭依言而退。范洄犹自输多赢少,一头扎到水下,翻个水花,从沈抟处冒出头来:“沈道长,你玩不玩?”沈抟摆手:“我是文不成武不就,哪个也不行。跟我玩还不如你直接吃吧。”范洄打量他几眼,目光炯炯道:“道长你和我兄长一样,是个施丹舍药的,对吧?”沈抟长目眯了眯,轻声说:“道士么,行丹炼药,卜卦算命,也没别的。”范洄一翻身又游了回去,右手不停的往嘴里填东西,左手手背如扣门一样,敲了敲水面。嘴里含糊道:“你真沉得住气啊,出来吧啊。也不是拖着就没事了!”他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零食茶点吃了个干净,薛竹看得双目圆睁,他吃了样就饱了。也不见范洄腹部有何鼓胀,真是见了鬼!回头望,水里还没动静,范洄眉眼一立,满面狰狞,双手攥拳往水中一砸,吼道:“滚出来!”这下立竿见影,水里打着漩涡冲出一个黑影,狼狈不堪的窜到地上。须臾化形,浑身肿胀溃烂,红斑水泡,令人作呕。薛竹看了看沈抟,后者眼帘一垂,没动。范洄斜着眼看了看那鬼魂,冷冷问了句:“你不认识我?”那鬼魂双腿一软,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八爷。”范洄拢一把头发,问道:“跟我一起泡澡好玩么?”这鬼魂一听,整个瘫倒在地,几不晕厥。范洄仔细看了看它,自言自语:“烫死的?不是水鬼吗?”薛竹接口道:“他害的那几个人,确实都是烫死的。不是淹死。死前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幻象,让人兴高采烈的喝下沸水,烫熟了内脏。”范洄霍一下从水里站起来,道:“不是淹死的我不管,你自己弄吧。”沈抟拦道:“范公子,一事不烦二主,既已着了相,你就送他走吧。”范洄一脸不耐,一扬下巴,一把短剑嗖得射入,正钉在鬼物身前,范洄道:“去吧,算我度你。”那鬼物惊喜万分,起身拜了几拜,匆忙散了身形,化作青烟,不见了。范从之剑荡八方阵薛竹奇道:“范公子,你为什么?”范洄说:“你叫我从之吧,别总公子公子的了。我也不止度水鬼,吊爷我也管。要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么死的人,挺痛苦的。喘不过气,过程漫长。肯定很绝望。而且这两种,都离不开死的地方,抓替身循环往复。越抓业障越重。所以不忍心吧。”薛竹点点头,念道:“从之,是表字吧。那你满了二十岁,比我大。”范洄道:“切,傻了吧!你个道士怎么能以貌取人。你不筑基的吗?”薛竹挠挠头:“可也是。上次见谢公子,温润斯文,像是位世家贵公子。看他面相的确比你大几岁,我这不就想简单了。”范洄扬扬下巴:“他确实是贵公子,那你看我像什么?”薛竹坏笑:“泼皮无赖。”范洄点点头:“我看你跟你师父也是这感觉,人家是化外仙君,你是市井流氓。人家是道家风骨,你是妙客闲郎。人家是修行的,你是休息的,人家是使剑的,你像个耍贱的”薛竹差点一头栽到水里去,这是他平生头回感觉到,骂街可能会骂不过他!伸手一抄,一道水浪漫过去,范洄立刻还击。沈抟忍笑辛苦,捧腹而出。第一次觉得泡浴堂应该带把伞!几人因为浴堂的事,折腾了一整个下午,出来已过了戌时,薛竹和范洄都不饿,只有沈抟随手买了块年糕,边走边吃。薛竹一贯喜欢走在前面,此次又有范洄同行,与他谈论些街头趣事。是以等他回头,见沈抟已经一声不吭的吃了一大半。薛竹一怔,才想起沈抟下午没玩那抢食的把戏,忙道:“是我大意了,先别吃了,回去我做点什么吧。”沈抟摇摇头:“得了吧,走了大半天路,又泡了一下午堂子。回去还得现通火,我这都吃饱了,偶尔凑合一回死不了。”说着把剩下的年糕往嘴里一塞。薛竹压住步子,和沈抟走在一起。街边店铺传来一声招呼:“要点什么?您里边请。”极常见的一句。范洄和薛竹,一前一后,却同时住了脚,同时皱皱眉,同时偏头看了看这家店铺。沈抟莫名其妙,无声问薛竹:“怎么?”薛竹在他耳边悄声道:“他还真没说错,仙君不知道吧。寿材铺子不能招呼客人!”沈抟这才留意,这的确是一家棺材铺。门面窄小,牌匾半旧。门前站了个笑容可掬的伙计,正殷勤招呼。三百六十行,各自有缘法。比如沈抟,从来早不言梦,晚不言杀。从不问人年纪。这是道家的忌讳。李谭虽在公门,从不问税,从不言商。这就是吏员的规矩。寿材,纸扎这类,做阴间生意的。绝不能在店门口招呼客人!沈抟恍然:“的确奇怪!这地方应该少说话。不然岂不惹争执!”范洄也在前边点头:“这又不是饭铺子,张嘴就是您请,里边有酒有菜有馒头!难道他下一句要说,您请,里边有口金丝楠木的,躺里头可舒服了!您试试?”沈薛二人被他逗得大笑,三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回到怀安观。薛竹给范洄寻了个小院,正房简单洒扫,又添了些寝具,嘱咐他有事便去找他,自己回寝院去了。沈抟见他进来,顺手在院门上放了一张开门就响的传铃符。薛竹奇道:“这是做什么?”沈抟淡淡道:“防人之心么,再说就算他没有任何恶意,你就不怕他误打误撞,推门而入,发现你在我床上”薛竹一拍额头,脸都绿了,赶紧投降:“师尊高绝!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居安思危!厉害厉害”今日实在乏累,打坐完毕,未及落帐,薛竹窝在外侧睡着了。沈抟便靠里躺了,把薛竹往里圈了圈,也睡了。未及夜半,床头边寝帐的坠铃,叮铃铃一响。沈抟蓦然睁眼,伸手抚住。这是剑炉里铸的小法铃,不会因为误触或者过风而乱响。他一动,薛竹也起了,惺忪向内一望,醒了七八。翻身起来,出门查看。忽听一声叫骂:“我操!”薛竹一头又撞了回来。沈抟一惊,两步抢出,南冥飞射,斩了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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