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江续帮着郑峰回答，语气其实是平淡的，但内容不太入耳。

就仿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徐阳成说了句狠话。

缇江续无意识，但徐阳成却觉得不好受，视线看向缇江续，耐住调子让自己看上去并不在意：“缇江续，我说让你别离郑峰这么近，你听不懂？”

不止开学那一次，这句话隔三差五，在每一次缇江续看见郑峰久久不愈的伤痕时都会警告一遍。

缇江续总以为是吃醋，便不以为然。

“我只是路过看见了，如果我不出现现在可能就不止这样了，”

缇江续的手臂还牢牢抓着郑峰，警告站在了徐阳成影子里依旧皱着眉头，“徐阳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斤斤计较，我已经和那么多男生保持距离了，不可能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架，闹到医院去吧？”

郑峰扶着胸口咳了两声，沉闷的声音附和着缇江续的话。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落在徐阳成心上，压得他沉闷难受，却还是表情淡然地问：“那你想过你自己嘛？”

“如果今天不是赵末，随便一个体育生在这儿你觉得出事的会只有郑峰一个人吗？”

缇江续沉了声。

赵末出名，关于他的八卦也传得人尽皆知。

他喜欢符诗丞，之前的追求手段可谓是动用了一个班级的人缘，从缇江续再到理科一班的班主任都被他讨好过。

所以他不可能会对缇江续出手，但哪根筋抽了，一切都说不准。

缇江续抿着唇，轻声道歉：“对不起。”

这一声糯叽叽的道歉让那些压在心头的话一瞬烟消云散：“行啦，你抗也扛不动，我来。”

徐阳成的话落下，边伸手捉住了郑峰的手肘，缇江续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去捡球。

赵末的视线追随着她，看着她脸上泛着笑弯腰捡起篮球：“喂，缇江续。”

缇江续捡起球看向他。

“你们好学生是不是都喜欢成绩好的。”

平淡的陈述句，在他心里这是一件事实。

缇江续看向不远处站在阳光下的徐阳成，神色淡淡肩上挂了件校服外套，搭着一个满身伤的人。

收回视线，她轻声回答：“他现在是第二，我才是第一。”

他现在没她成绩好了，可是她依然喜欢。

她的喜欢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成绩，这份喜欢不会因为成绩浮动而摇摆不定，喜欢没有具体的所以然。

喜欢就是，

他考第一的时候觉得“真好，他真厉害！”

自己超过他的时候觉得“耶，又和他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啦！”

缇江续抱着篮球跑向徐阳成。

也许是迁就郑峰，也许是慢慢悠悠的午后就该如此，他们步伐轻慢踏在每一寸光阴里。

缇江续试着拍了两下篮球，不太成功地收回捧在了手里：“我好像都没见过你用我送你那个篮球。”

依旧用着之前那个漆都磨坏一层的旧篮球，还不好看。

“续同学送的东西怎么可能和那群一七五大汉分享。”

徐阳成笑着看向她。

他无形中再一次警告了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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