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阵,祝余才想,她努力过的,两次。
高三那年,她捏着蹩脚的情书,以为自己有机会踏破黑暗。
大二那年,她开着愚人节玩笑,以为自己有能力足够绚烂。
事不过三,她想,如果还有第三次,若是再失败,也许她真的没机会了,她不敢轻易再尝试。
王霜还想说什么,被另两个人手动禁了言,气得她直跺脚。
祝余的耳边清净了,她默默松了一口气,不是不喜欢她们叽叽喳喳的,相反,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只要话题的中心不是她就好了。
拿出手机,打开对话框,上一条信息还是她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她要给他庆功,对方一个小时后简单回了两个字,晚上。
手指忍不住继续往上翻,他们之间的对话很简单,不是对方的命令语调,就是她的单向简短询问。
他们之间,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亲密,也没有那么冷淡,至少,她是唯一他肯拿起手机用心回复的人。
就像之前纪南歌说的,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层纱,遥遥相望,清晰可见,可这层纱她走了十年,未曾突破。
祝余的今天并没有专业课,之所以推掉王姐那边的兼职,是她想给那个人买一件礼物,祝他创业首战大吉。
北城大学距离购物中心有些远,祝余转了两次公交车,才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倒不是没有近的,而是她只熟悉这里。
纪南歌下了车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拿着纸巾擦汗,另一手把纸巾丢到祝余怀里,“这耐千刀儿的日头快烤熟人了,乌突的,慌得人脑门子疼。”
一直自诩普通话最标准,平日里咬文嚼字的姑娘,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转车后,没忍住带出点家乡的语调。
祝余是个很耐热的人,或者说,她是一个可以适应任何环境的人,干净白皙的鹅颈与纪南歌的形成鲜明对比,她好脾气的递过去一瓶水,“喝口水,早知道不让你陪我来了。”
纪南歌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心满意足打个水嗝,没好气翻白眼,“你又没求着我来,再说了,就你这晕头转向的,我怕你一个人出来找不到回家的路。”
祝余笑笑。
她有些轻微的路痴,前几年智能机还没普及,她买不起手机的时候,经常在学校前面两条街迷失自己,那时候她又慌又害怕,忍不住拿着老年机给他打电话,短短几句话,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她还以为对方忙,不敢再打扰,打算硬着头皮问路。
电话挂断不过十秒的时间,电话又响起来,是他。
原来,他害怕自己心疼话费,所以才自己拨了回来,谎称自己不小心挂断了。
那天她听着少年气喘吁吁地向她奔来,以为自己握住了阳光。
可是很久以前,她也是一个人背着破旧的书包,穿过荒芜人烟的草地,越过或是枯黄或是青翠的荒野,日复一日的独自寻找方向,一次未曾迷路。
果然啊,她被他养得有些娇了。
祝余有时候在想,如果她没遇到穆千野,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总之,她不会在这里。
穆千野带着她闯出一条,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路。
知道祝余打算给穆千野买东西,纪南歌更酸了,“男色害人啊,难道我不够美吗,还是说,这四年你已经睡腻我了。”
纪南歌一直都是一个大嗓门,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些,整个店里的人都向祝余行注目礼,似乎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渣。
祝余脸皮有些薄,低声喃喃,“没有,你也有礼物。”
“果然白月光的杀伤力无人能及,怪我没有穆千野那样看一眼犹如嗑药,吸一口简直飘飘欲仙的神颜,也没有人家大一就能创业,大四事业有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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