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定尧尝了一块,将自己的推给涂晓:&ldo;都给你吃。&rdo;涂晓还没说话,小王就笑起来了:&ldo;谢谢冯总,我也爱吃,我分一块不介意吧。&rdo;冯定尧能说什么。涂晓说:&ldo;你爱吃就都吃了吧。&rdo;小王哪里敢:&ldo;够了够了,我吃一块就够了。&rdo;涂晓看着冯定尧,又看看小王,最后还是将剩下的两块干子吃了。冯定尧将粉汤喝得一干二净,看着涂晓吃完了臭豆腐干,眼睛浮上了笑意。擦药吃完早饭,老马又去买干粮,说是路上很少有人家,中午可能就得啃干粮了。冯定尧进了一家小超市,买了一大袋子东西出来,放进了他70公升的大包里。不一会儿,老马提着一袋子馒头过来了:&ldo;好了,可以出发了。&rdo;小王看着那一大袋子馒头,说:&ldo;中午就吃那个?&rdo;老马笑着说:&ldo;别的容易坏,只有馒头能放。没关系,万一路上遇到有人家,我们可以在别人家里搭餐,给点伙食费就好了。好了,出发吧。&rdo;车子再次开动起来,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十点的时候,老马将车子开到了一座山脚下的村子里:&ldo;接下来的路,就都要步行了,我们在这里雇两个老乡,让他们帮我们背东西。你们等会儿啊,我去找人。&rdo;老马去了大概有一二十分钟,然后叫来了两个五六十的老人,每人背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竹篓:&ldo;这两个老乡都姓黄,他们帮我们背东西。&rdo;老马也提了两个背篓。然后大家开始分东西,有不少已经用包分装起来了,涂晓和小王是女人,力气比较小,除了自己的东西,就不用再负重了,两个老乡各分了五十斤重的东西,剩下的东西都由他们一行四个男人分了。涂晓看见冯定尧打开自己70公升的背包,开始往里装东西,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ldo;你的东西太多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分担点?&rdo;冯定尧看着涂晓:&ldo;没关系,我能背。&rdo;涂晓看着放在地上的塑料袋,那是冯定尧在超市里买的零食,有巧克力、榨菜和水,涂晓弯腰将那个袋子提起来:&ldo;这个给我吧。&rdo;冯定尧说:&ldo;等等。&rdo;他将水都拿出来,只留了一瓶,然后说,&ldo;可以了,这些放在你的背包里吧,能装得下吗?&rdo;涂晓说:&ldo;可以的。&rdo;冯定尧将那几瓶水都分了,每人拿了一瓶。小王说:&ldo;山上难道没有泉水吗?还要自己带矿泉水?&rdo;老马说:&ldo;有时候有,有时候隔很远都碰不上,还是自己带一瓶水备用,不然嗓子都要冒烟。你看我们这里的山,都是石头山,树都很少,缺水少土,种出的粮食都不够吃,所以山里人才这么穷。&rdo;涂晓抬头看周围的山,确实都是累累青石,草木拉拉稀稀地长在石缝和崖壁上,他们就要去这连绵的群山里找寻希望吗?老马说了一声:&ldo;走了。&rdo;于是一行八个人重新上了路,这一次,就全靠步行了。涂晓这一行人,全都是城里生城里长的,很少走这样的山路,刚开始几个人都还兴致勃勃,觉得挺有意思的。两个老乡背着竹筐,走在前头带路,涂晓几个人走中间,基金会的两个人走在最后头。山路崎岖陡峭,开始一个小时,小王还兴致浓厚,不断地注意着路上的各种的石头和山形,打听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名字,后来就不再说话了,开始埋头走路,只偶尔会问一声&ldo;我们走了多远的路了&rdo;或者&ldo;还要走多远&rdo;。涂晓知道她开始觉得累了,便说:&ldo;别想那么多,一边走一边看吧,就当旅游看风景了。累了就歇会儿。&rdo;小王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叹气说:&ldo;涂总,你就不觉得累吗?&rdo;涂晓陪她停下来:&ldo;还好,还没觉得累。&rdo;青基会的人越过他们,走到前头去了。冯定尧见她们两个落在后面,便也停了下来,将包放下来:&ldo;小王,是不是包沉了,有没有东西我帮你分担点。&rdo;小王吐吐舌头:&ldo;好,我看看。&rdo;她拿出自己的雨伞和水,&ldo;就这两个比较沉。&rdo;冯定尧说:&ldo;水还是你自己拿着,伞给我。&rdo;他又看着涂晓,&ldo;你呢?&rdo;涂晓摇头:&ldo;没事,我能背。&rdo;冯定尧说:&ldo;那就快点不,这才刚开始呢,老乡们脚力快,别到时候跟丢了。&rdo;&ldo;好,走吧小王。&rdo;涂晓将包拿起来背上,她觉得叫小王来不是个明智之举。步行两个小时后,小王就觉得饿了,她说:&ldo;怎么还不停下来吃午饭啊。&rdo;涂晓说:&ldo;我们走得太慢了,这样下去,八个小时都未必走得到。老马说一点钟再吃午饭。&rdo;刚开始路上还能见到一些村庄,慢慢地,除了荒山,就只剩下荒山,全都是石头,千姿百态的石头,还有倔强坚韧的灌木和野草,极少有乔木,这地方,是真的太贫瘠了。路边上还偶尔能看到翻着肚皮晒太阳的蛇,或者在路边爬行的蜥蜴,真正的荒郊野岭。涂晓的水几乎都喝光了,午饭吃榨菜就馒头的时候噎得要死。一瓶水递了过来:&ldo;喝水吧。&rdo;涂晓看着冯定尧:&ldo;你给我倒点在瓶子里头。&rdo;冯定尧说:&ldo;倒来倒去的,一会儿都洒了,就这么喝吧,我没有对着瓶口喝。&rdo;涂晓听见这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如今喝一口水还有顾虑,她接过去,小声地说:&ldo;谢谢。&rdo;冯定尧的矿泉水还剩下了一半多,&ldo;你没怎么喝水?&rdo;&ldo;没有的时候少喝点,等有泉水的时候多喝点。你的瓶子没丢吧,一会儿好装水。&rdo;冯定尧说。小王&ldo;啊呀&rdo;叫了一声,哭丧着脸说:&ldo;不早说,我已经把我的瓶子给扔了。&rdo;冯定尧看着小王,什么话也没说,没有户外运动经验的人就是这样状况百出。涂晓连忙安慰说:&ldo;没关系,我们共用一个瓶子好了。&rdo;小王埋怨地说:&ldo;这地方真是太偏僻了,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地方来安家呢?&rdo;这个问题已经没人愿意回答她了,因为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小王的行李最后全都到了冯定尧那儿,他就像只任劳任怨的骆驼,背得多,吃得少,还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两个女生已经落在最后了,冯定尧担心她们,就陪着她们走一路歇一路。山路弯弯,上上下下,爬过一个山头,以为就到了,结果前头有个更高的山头,他们一路走一路爬,不知道喝了多少次水,吃了多少巧克力。歇够了,继续爬。小王走得一瘸一拐的,脚底都磨出了水泡,水泡又磨破了。涂晓用冯定尧给的药和纱布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小王疼得两眼蓄着两泡眼泪,差点就滚落下来了。涂晓歉疚地说:&ldo;对不起,小王,没想到会有这么远。&rdo;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走路没有小王的姿势那么夸张,但脚底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冯定尧看涂晓帮小王包扎好了,对她说:&ldo;你坐下。&rdo;涂晓看着他:&ldo;做什么?赶紧走吧。&rdo;&ldo;你的脚给我看看。&rdo;&ldo;我的脚没事。&rdo;涂晓说。冯定尧看着涂晓,将她往下一按,坐在了石头上,然后蹲下去,一把就将她的鞋子给脱了,再来脱她的袜子,涂晓赶紧自己脱了。她的脚掌上已经完全磨破了皮,露出血淋淋的肉色,比小王的还惨。小王看着也吓了一跳:&ldo;涂总,你不疼吗?&rdo;涂晓说:&ldo;咬咬牙就忍过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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