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众人的异议都被祝烬全数驳回,尚宇则这个当事人尚且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祝烬倒是带着些许怒气。
待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后,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
此时尚宇则才缓缓转向祝烬的方向,却没有看高高在上的人皇一眼,深深地弓腰,不带任何情感地开口道:“微臣有事禀报。”
“太师平身,准奏。”
祝烬的语气平缓,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刑部尚书沈崇山与反贼祝珹里外勾结,按罪当诛。”
“但离钟城一战能够取胜,归根结底沈宜松的功劳也不小,若不是他做了内应,将祝珹的野心及时告知于微臣尽早做好防范,恐怕此时的人界已经改朝换代了。”
“微臣恳请陛下赏罚分明,看在沈宜松一心为着陛下着想,甚至不惜深入敌方以身犯险,将刑部尚书一职交给沈宜松,以此宽宥忠臣和边沙将领。”
尚宇则沉静地叙说,对后方的灼灼目光不甚在意。
俞道非和谢蓝田相视一眼,压着怒气,死死地盯着尚宇则的背影。
这番话说得因果颠倒,主次不分,硬是将那沈宜松小人说得像是个大忠大义之辈,不仅无过,反而还立了大功。
而更多的朝臣则是惊讶于沈宜松“死而复生”
的消息。
“陛下不可,微臣与谢将军就在离钟城前线上,亲眼目睹沈宜松叛变,太师此番话无凭无据,难不成背后也参与了火药的私自疏通才能对情况如此了如指掌?”
俞道非正色道,尚宇则只含糊不清地说了“早做防范”
,可并未说明实际的动作。
若他不说清楚,那刚才一番话就是在胡言乱语。
若尚宇则承认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能称得上一句居心叵测。
俞道非这一个问题提得恰到好处。
“微臣附议,太师又没有亲临战场,沈宜松又一贯与您亲厚,若是说不清道不明,恐怕会担上一个‘包庇判臣’的罪名。”
谢蓝田顺着俞道非的话,继续给尚宇则施压。
王添元按兵不动,谢未言静观其变。
两方僵持不下时一个声音说道:“微臣当时也在离钟城,可以作证沈宜松是假意投敌,随后为我军拖延了两日的时间,如若不然,御宣王全军驻扎后即刻进攻,离钟城便早已失守,庆里和南岸郡城恐怕也将横尸遍野。”
众人向那边望去,发现是户部侍郎王然出言时,一片静默。
王然与两位将军的说辞完全不一样,虽然描述的战况相同,但一方说是御宣王故意等着沈宜松到达,另一方却是说沈宜松故意为祝烬拖延了两日时间缓冲。
“小王大人那日在离钟城也是瞧得仔细,事后更是亲自斩杀了沈宜松,如今竟然全数抛诸脑后了吗?若如你所言,为何你当日又要剑指沈宜松?”
“谢大人此话有理,下官与沈宜松有些私仇,故此下官说的话更为公允,句句皆是为了陛下着想,万万没有偏袒他沈宜松的道理。”
两方僵持不下,各有各的道理,祝烬不好随意偏私哪一方。
他大致已经知道了那日沈宜松来找尚宇则的目的。
尚宇则在明知道沈宜松对自己有异心的情况下还要帮扶沈宜松坐上高位。
祝烬的脸上不免有些愠色。
尚宇则任由他们争论,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陛下心中自有评判,尔等在这朝堂上争吵不休,难不成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听罢众人收了咄咄逼人的气焰,跪地俯首听从祝烬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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