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完任务了?” 流光刚从小门进入安王府,就听到了春兴的声音。她闻声转头,看到了正低着头抱臂倚在墙边的春兴。 “算是吧。”流光含糊的应了声,她现在满身都是黏腻的血腥味,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歇一歇。 她垂眸,遵循着记忆走到王府一处湖边,靠坐在湖边的柳树旁,蜷起身体,抱着腿低头发呆。 春兴一直跟随着流光的脚步坠在流光三米后的位置。 见流光一个人疲惫的靠坐在树下,他走过去也坐到了流光旁边,侧过头看着她。 这是一个很宁静的春夜,夜凉如水,繁星点点的坠在漆黑的夜空。 月光透过柳树垂下的一层层丝绦照下来,让春兴能清晰的看清流光,看清她手上和脸庞上的血迹。 春兴知道流光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味道,每次执行完任务她都会沐浴更衣。今天的她似乎是很累了,尽管一身的血迹却并没有及时清洗。 春兴的目光顺着流光的头顶一直看下去,今日流光还是用一根紫檀木簪将墨发盘于脑后,因为盘的不熟练,脸旁有些许碎发。 春兴目光下移,流光脸上的血迹在幽暗月光下呈现很深的铁锈色。她低着头,将头枕在臂上,双臂搭在膝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春兴觉得这样蜷着睡很不舒服,但也不敢贸然伸手惊扰流光,所以只保持着和流光一样的姿势,侧头看着她。 这次任务失败恐怕没有第一次那样好糊弄了,流光心里暗想。 第一次失败的原因是她亲手放跑了她的任务对象,第二次失败的原因则是她第一次放跑的任务对象来救走了她这一次的任务对象,不可谓不荒诞。 心软的死士从来没有好下场,她早该知道的。 流光回忆起自己刚刚执行任务时的情况。 她拿出匕首顶在男人咽喉处,将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逼坐到浅雕云纹太师椅上,“袁太傅,抱歉了,我今日是奉命来杀你的。你还有什么遗言或是未完之事快些交代,我可以帮你办。” “荒唐!你敢刺杀当朝太傅,不要命了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马上会有侍卫进来擒你!”袁太傅怒目圆睁,右手大力的拍着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