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响喽,哦,爆竹响喽。”
王艾跳起来拍手。
隔壁赵家也抱柴出来了。
穷家富家都得过个好年,提前燃放爆竹,是期盼爆竹之音早些吓走恶鬼,驱逐晦气。
“王主吏。”
赵大郎曾去野山做过探道人,他带着自家俩孩童过来,恳求:“王主吏,能不能给我小儿、小女系上艾草囊,让他们沾一沾你的福气?”
王葛笑着应。
俩孩子都懂事,先给她行礼相谢,系好香囊后又谢。
王葛说道:“匠肆经营鱼酱,要常来往县里、乡里,年后招募车夫,每运到县里一瓮酱给一升陈粮,运到乡减半,畜车是匠肆出,你若愿……”
赵大郎不敢打断她说话,不停点头。
他愿意,他当然愿意干!
他不嫌远,愿跑县里,送一趟酱能挣好几斗粮呢,至于开春后地里的活,小儿快七岁了,基本都会干。
除夕至。
还是阿麦嘹亮的哭声叫醒一家人,贾妪先放出鸡、鹅满院跑,王葛、王菽进灶屋煮淘米水,小辈们为长辈濯发,一家人吃完早食,再就着灶屋的热乎气继续烧水沐垢,穿戴新衣裳。
女娘们插钗插梳,王翁和一众儿郎或束新头巾、或簪花。
贾妪咋躲都没用,被新妇、孙儿孙女们摁在铜镜前涂脂抹粉,王葛有前世的化妆经验,还真是把大母打扮的年轻几岁不止。
早食匆忙,午食就丰盛了。
王二郎快吃饱时,用筷子蘸了米酒点到阿麦的小嘴巴上,被新妇看到揍他一拳。
王二郎在新妇耳边说句悄悄话,小两口浓情蜜意,老两口看在眼里,当然替二郎欢喜。
晚食是重中之重,周娇娘烹食手艺最好,王葛几个给她打下手,周氏按王葛讲的,把肉丸用猪油煎一遍再煮。
锵锵锵……
锵锵锵……
许是这两天磨刀、鼓刀声听太多,守岁过后,王葛又坠入奇怪梦境。
自从在野山上发现那块留着宋体字的石头,仿佛把她前世的记忆补全,没想到隔这么久,她再次被厚重的灰雾裹住。
我在做梦,这是梦……
雾的那边是你么?林下,让我再看看你吧。
跌下崖底,当时疼吧?
我已经知道了,以前梦到的鼓声,其实是你背着王南行上山,疲惫至极的心跳声。
“我为什么说王南行?我不就是……”
梦境里,王葛迷茫低语,一种与前世割断的恐慌和诡异感开始压迫她,且因为梦境里听不见自己的发声,她愈感窒息。
我为什么说王南行?
我不就是王南行?
林下,林下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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