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问道。
白栈期微微一叹,神色有些颓然,说道:“为师打算将那本翎羽心法带来你,藏在王府之中,当年放在书局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看来不宜再放在书局了。”
令歌听出了白栈期话语中的无奈,他问道:“师父是为了防谁?”
“当年之所以把下卷放在书局,是因为要防燕北,昔日的北朝将军,也是当时与为师一同潜入华山藏书阁的人,不过他已经逝世二十年了……”
白栈期神色逐渐怆然,却最终化为嘴角的一抹浅笑,“往事总是太长,然而时间太短,不提也罢……”
虽然令歌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但至少他现在还知道了有燕北这样的人存在过,令歌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许多他想知道的往事。
白栈期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那锦衣卫的翎羽心法是从何而来?也许他正是燕北的传人也未可知……我想便是他夜闯书局。”
令歌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虽然那本《翎羽心法》未被盗走,但还是尽早带到长安为好。”
白栈期颔首,道:“令歌在宫里可有怀疑的对象?那位会翎羽心法的锦衣卫,你觉得会是谁?”
“应该是锦衣卫的哪位高官,只是我也不能妄下定论。”
令歌回答道。
白栈期默然沉思,半响,又道:“先前为师听你望舒师姐说过,有一位叫湫龙的在洛阳……”
令歌否认道:“湫龙帮过我很多次,我和望舒师姐都试过他的功夫,并未发现有翎羽心法的迹象。”
白栈期点点头,道:“有一位帮助你的侠义之士也好,他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
令歌说道。
“想来背后也曾有过高人指点,”
白栈期叹道,“罢了,只要他不图谋不轨便好。”
令歌点点头,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即使湫龙总是神色凛然的模样,却也不曾有丝毫恶意。
相反,与他相处时,令歌总能感到像与望舒师姐相处时的感受,那是一种被兄长护着的感觉。
“令歌可有想过回遇仙山?”
白栈期突然问起令歌。
“当然想过,只是……”
令歌沉默下来,只听白栈期继续说道:“看来令歌你对这里已经有了牵挂。”
“嗯。”
令歌点头坦然承认,是父母之死的真相,宁州遇仙遇害的真相,以及令楷的以后,这些都成了他的牵挂与不舍。
白栈期看着令歌的模样,叹道:“从前我也像你一般,对这里有万般的不舍与留恋,当初姐姐说要离开中原回到遇仙山的时候,我一直不理解,后来我花了好些年才想明白,我们离开的从来不是中原,而是那些是是非非。”
“为师决定了,等这一次真相大白之后,我就回遇仙山,或者云游天下,去那些曾和你母亲一起走过的地方,去曾经与你母亲说好要去的地方。”
白栈期想象着那样的日子,只是愿望已经从最初的憧憬之情变成了如今的弥补遗憾。
不知不觉间,一滴泪骤然从白栈期的脸颊滑落,滴到衣裙上,化作一滴泪渍。
白栈期苦涩一笑,连忙用衣袖拭干双眼。
令歌见师父如此,不免鼻翼一酸,红了眼眶,“若有那一日,令歌定陪着师父走遍天下。”
白栈期扬起唇角,甚是欣慰,温柔地调笑道:“小时候你最喜欢漫山遍野地去玩,如今长大了却要跟着我了?”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你若是想回遇仙山,或者是留在长安,亦或是走遍天下,这些都是你的选择,师父不会强求。”
令歌微笑着,双眼出神,清澈如水的双眼里仿佛倒映着将来的某一日。
只听他回应道:“这些我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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