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路灯下,年轻男子如置身酷暑夏日,蜡黄的皮肤上挂满汗珠。 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却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佝偻靠扶在灯柱旁,大口喘息。 可时下,不过区区二月,气温徘徊在零度左右,说明男子这幅模样自然不是因为热的。 “离远点......怕不是戒断反应......”年轻情侣从旁边路过,下意识避开。 透着鄙夷语气的话透入耳中,王一笑了笑,转过身将背靠在灯柱上,双手扶膝,逐渐适应痛楚。 王一快死了,这不算什么秘密,他知道,周围认识的人也知道。 至于原因,也不是秘密,冠状动脉瘤晚期,绝症。 站在死亡的悬崖边,路人自以为是的定论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他早就习惯了。 无妨,死之他总要大度些,否则他一个茁壮之年的将死之人如何慰藉自己? 感觉自己比他人境界高些,心情总能好那么一些。 半响,王一抬起头,虚弱的眼神扫过道路上匆匆过往的行人。 人生百态,各有不同。他也一样...... “如果我没绝症,对人生的态度或许比他们强些。”王一伸手捞了下与毛衣领错开的秋衣衣领,出了汗,毛衣领直接接触皮肤有些刺挠,内外对齐总归好些。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余下的日子,反正是过一天少一天,自从王一拿了止痛药出院,便顺其自然了。 早上醒来,脑海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今天便去做什么,天南海北走得,偏远深山也行得。 至于今天是出去干什么了,路上这么一疼,忘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今天,他在意的是明天。 前提是还有的话。 家里的小区,老城区老房子,六层的砖混楼屹立了三十多年,比王一年纪都大。 小区正门正对小街,叫人二街,东边还有条人一街,西边有人三街、人四街。四条街交岔呈‘王’字布局,只有人二街与众不同被当作主心骨,想来‘二’是个特殊的。 起名的人省事了,却让王一十九岁才彻底分清一二三四如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