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看他是骑虎难下。前几天,他去省纪委,去省政法委,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无人知晓,但他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有山愤愤的说。
顾涵晨见王有山愤愤的表情,大着胆子问道,“老市长,您这次回来,看来是为于志军的事。于志军,我虽然没有与其接触过,但我听说过于志军很正派的。”
“不全是为于志军的事,还有一件事是那个星鼎公司,我知道他的老板是黄胜强,我就想弄清楚他黄胜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三年前在市政府迁址时挣了一大笔,现在阳淮区三个国有煤矿的改制,他又竞标成功。”
王有山提到三个国有煤矿的改制,这使顾涵晨又想到了冯宽与自己谈过的三个煤矿采矿权的事,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市长呢。他认真想了一下,认为还是不能,冯宽急需要拿住三个煤矿的采矿权,必有其个人目的,这事要是同老市长一说,他必定会想到自己已经掺和其中,
不行,不能说。
市委办公室主任王文涛已经得知了王有山又到市委的消息。他手就有些发抖,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赶紧拿起座机给张金昌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王文涛语气急切地说道:“张书记,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张金昌已经会见完了外宾,此刻他泡了会澡后,正在包间由服务员按擵着放松一下,他挥手示意服务员出去,然后对着话筒说道,“说吧,什么事?”
“张书记,王有山又来了市委,现在正在顾副市长办公室坐着等你呢。”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张金昌就挂断了电话。
王文涛挂了电话,心情仍很忐忑。他深知王有山的到来可能会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掌控。自己有被王有山随时拿下的危险。他给办公室副主任交代一下工作就赶快下楼,开上车走了。
此时,在顾涵晨办公室,王有山继续说道:“涵晨,你作为主管矿业的副市长,对于阳淮区三个国有煤矿的改制,一定要把好关。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顾涵晨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更加纠结于自己与冯宽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他暗自思忖着,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否则自己可能会陷入困境。
而在尊爵大酒店的张金昌也在思考着应对王有山到来的策略。他明白,王有山此次回来必定是有备而来,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他拿起身旁座机要打给省委办公厅,想询问王有山又私自到平川市来,省委管不管。但他正要拨号时,才想起这是在酒店。他又把话筒放下,掏出手机就拨给了省委办公厅,但得到的回复是,王有山常务副省长此次去平川市是经过省委同意的。
张金昌握着手机,眉头紧锁。既然王有山此次前来是经过省委同意的,那他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深知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谨慎应对。
他决定先回市委,正面与王有山见面,看看他到底有何意图。
一路上,张金昌的心情格外沉重。他明白这场较量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政治前途。回到市委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顾涵晨的办公室走去
当张金昌走进顾涵晨的办公室时,王有山正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张金昌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王副省长,您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迎接您啊。”王有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金昌继续说道:“王副省长,您这次来平川市,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王有山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张书记,又来打扰,你别见怪。我这次来这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阳淮区三个国有煤矿的改制问题。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差错。二是关于于志军的事。”
张金昌连忙点头,说道:“王副省长,请放心,两件事情我都一定会严格按照程序办事,确保两件事情都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王有山又看了一眼顾涵晨,说道:“涵晨,你作为主管矿业的副市长,要切实负起责任,把好关。”顾涵晨连忙点头称是。
“张书记,剩下的一件事还是到你办公室谈吧。涵晨,新云,你们就不要跟着了。”王有山说罢,他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张金昌只好在后面跟着。
王有山和张金昌一前一后地走进张金昌的办公室。门关上后,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王有山缓缓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张金昌,开口道:“张书记,于志军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张金昌也缓缓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王有山,“王副省长,不要盛气凌人嘛,怎么说我们也是共事过7年,我知道你这次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于志军的事。我也做过了解,于志军在部队回老家探亲时曾救过你一家三口人的命,这于志军被双规不也没有进入司法程序嘛!”
“这么说,张书记还是给我王某人留了面子了?”
张金昌这时轻松的笑了起来,说道:“王副省长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于志军的事情确实需要慎重处理,毕竟涉及到很多方面。我知道你是一定拿到了对于志军有利的证据才重返平川市,对我兴师问罪来了。”
王有山沉默片刻,说道:“张书记,兴师问罪无从谈起,我并非因为私人感情而偏袒于志军。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一直以来都很正派,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严重违纪违法的事情。这里面必是存在被人诬陷的可能。”王有山之所以说话这么肯定,是因为他手里有那份u盘。
“有山啊!我给你讲下我的故事吧……”张金昌突然伤感起来,“63年,我响应号召,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差一点就埋骨在乡下回不来,成个孤魂野鬼,是那个人拼尽了全力救了我……”
张金昌说到这里,嘴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但张金昌缓了一会后还是断断续续把他的故事讲完了。
办公室里,两个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有山,我建议你把于志军带到省城去,以你的职位重新给他安排工作应该不困难。”
王有山听完张金昌讲述的故事,也深有同感,自己对于志军何尝不是出于这种心情。也就语气缓和了下来。“张书记,于志军,我带走可以,但得事先给他恢复名誉,我才好安排工作。”
张金昌知道,王文涛,已经让他爸提醒过他了,不要再掺和煤矿重组的事,可他不听,依然在暗中活动着,出事也是早晚的事,就说道,
“有山呐,你比我小着十几岁,算老哥我求你了,于志军的名誉,暂时不能恢复。你想啊,于志军的名誉恢复了,我就得把王文涛交出去,这样做了,我对王奎在良心上过不了这个坎。你们省常委已经研究过了,我马上就会退休,退休了,就什么也管不着啦,为于志军恢复名誉不是早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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