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直接导致了秦慕玉在躺下了足足三十息后,这才打了个激灵,顶着谢爱莲忧愁而慈爱的“我儿是不是累傻了,等进京后我得搞点人参燕窝给她补补”
的复杂眼神,一个翻身滚下床,匆匆穿好衣服后,都来不及描眉画眼、整理妆容,便提起斜靠在墙角的长枪,往外飞速奔去。
只不过秦慕玉还没来得及冲出房门,就停住了脚步,略一思忖,便转过身来,对谢爱莲恭恭敬敬下拜道:
“请母亲莫要惊慌,我听这歌声,想必是女儿的旧恩人到访。”
“此人高才大德、志洁行芳处,非我言辞能描绘万分之一,定能带来大机缘,还请母亲与我一同前去,切莫错过这份良机。”
谢爱莲闻言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可。
如果真有什么机缘的话,我去抢了,你能拿到的不久少了?再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太后陛下愿意见我,我便很感激了,至少将来肯定有我一口饭吃,又怎么好跟你抢东西呢?”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转过了头,不想让眼中的那份渴望落在秦慕玉眼中,只温声道:“快去快回,阿母在这里等你。”
秦慕玉沉默片刻后,竟放下了手中长枪,动也不动地矗在了门口,倔强道:
“若不是母亲,我还没有这具身体呢……我说过了,我和母亲从此是一家人,我要与母亲同进退。”
“我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家里人,然后自己在外面假装忙碌十几年,却做不出半点功绩来的废物。
如果天意让我有能够往上走的机会,那么母亲明明比我更聪明,理应也该有这样的机缘才对!”
谢爱莲之前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一时间只觉心中激荡了千万种情绪,最终在秦慕玉的好说歹说之下,她这才一同穿了外衣,起身向外走去,要见一见这歌声的主人。
这歌声空灵缥缈,若隐若现,依稀能听见“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的词句,直到将两人迎得远远的出了驿站,这歌声才缓缓止住,随即有一道玄色的身影遥遥出现在她们面前。
秦慕玉一见这道身影,便明白这是秦姝亲自前来了:
不看别的,光看她周身那件眼熟得不行的玄色长衣,还有她发间那支浑身上下唯一的饰品、在簪头以五色宝石拼出五岳形状的金簪,就知道这必然是**灵妙真君亲临!
于是秦慕玉毫不犹豫放下手中长枪,三步两步赶上前去,对秦姝当头拜下,哪怕她再怎么努力掩饰心中的激动之情,她的眉梢眼角也难以避免地带了一点欢喜雀跃的神色出来:
“见过秦君,秦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还请秦君说来,我等定洗耳恭听!”
“指教算不上,我只是听说你这里有个好消息,心想你或许缺个老师,便来毛遂自荐了。”
玄衣女子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转过头来,但她那极冷极静的声音却仿佛有着莫名的感染力,哪怕旁人不必看到她的容貌,也能感受到蕴藏在她话中的满满的安抚之情:
“阿玉,容我和你母亲谈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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