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份悬殊,于理不合;父母早些年就谈好了媒妁之约,那钦定的新郎当是兰溪城的朱门秀户,两家世代交好,若把小女儿嫁出去给他人,于情不符。
可熬不过小女儿要死要活的性子,当爹的便想了一法子,游雾不是孤儿吗,让这世交一家纳他为义子,这不就成了一番婚事——世交见了游雾这模样,频频点头,这哪像烟花巷里的崽种,五官标致,气质清秀,知书达理,不考取功名实在可惜。
因这人家家大业大权力大,游雾和他干娘,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他干娘也认为,这是一桩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机会,说明游雾命好呀,谁会不愿意要这种机会?
游雾偏偏不要,他在河若跟前哭鼻子,在老方丈跟前哭鼻子,又在延伫跟前哭鼻子。
“我不要娶她——我不要——”一犯起浑来,什么话都要往嘴边跑了,“我喜欢你啊延伫,我不要娶她,我要娶你的,我是要娶你的——”
作者有话说: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出自《国风秦风小戎》
上卷番外13-end
13
游雾娶延伫的愿望破灭了,不是延伫亲口拒绝,也不是他表露了拒绝的意愿,他本人甚至说了“好”,可人家说完好之后就走了。
某个早晨,风风光光地走了。
朝廷派了一整条街的马马车车,侍卫里里外外守着护着,他还是和来时一样,穿着那一身深翠色的长袍,头戴一笠帽,面挂黑纱,就这么让人从兰溪楼里给接走了。
街坊们挤不进去看热闹,只有青楼里几个管事老太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几个月后,管事老太才敢和人聊这件事,河若得知了内情,第一时间就告诉游雾——彼时游雾已经带发修行好些时日了。
老方丈问:“你为何要出家?若是为了逃避婚事选择出家,那不是一个好的计策。出家之人断七情六欲,色食性也,你如何断?”
游雾不说话,老方丈苦口婆心:“出家没有回头路,要斩断三千丝。”
游雾抬起头,面如死灰看着老方丈,微微启唇:“除了头发,其他都可以不要了。头发要留着。”
延伫很喜欢他的头发,会格外耐心教他梳男子发髻,游雾舍不得。
不舍不舍,如何舍得舍得?
老方丈却没有多言,既是游雾本意,又无义母阻扰,且不曾犯下淫杀盗妄之罪,老方丈予以他修行的身份,游雾没有获得朝廷的度牒,做不成正儿八经的和尚,只能算是个“行者”,带发修行之人,寺庙分与一勺一碗一杯,这正是他小时候抓阄抓到的银勺铁碗,当时任谁都想不到,竟是这番含义——再吃庙内饭的含义。
从此兰溪街上的百姓,再没见过一位神清气爽的小少年往兰溪楼里跑了,既出了家便不可成婚,知县的小女儿碰了一堵硬墙,朝种树夜乘凉——不可能的事,再不来叨扰。
14
游雾清扫着禅堂,庙门外不远处传来的锣鼓声不似哪个铺子开张的阵势,轰轰隆隆响了一整天,从四更天起便能听见,游雾夜巡之际耳根子便没清静过,一直到五更天鸡打鸣,然吵吵嚷嚷闹个不停,锣鼓纷飞,游雾彻夜没睡着,庙里跟着他的小和尚们也没睡好,霜打的茄子般一个个儿的耷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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