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地方,他的年纪,正正好。”
“嗯……”
顾将军身经百战,只需一句,便晓得了小儿子说的何事。
他倒是没发怒,只反问道:“这样的去处,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招了许家的儿郎去,这样显眼,可不是引火自焚?”
顾五郎只微微摇头,起身走到正中,忽然将碗里的茶泼到了外头,又指着那处水泽,正色道:“说是引火自焚,可那小郎君——先得是一把火。
许家除了他,也就剩下两位娘子,他们姐弟三人,就像是这碗茶,泼了出去,即便一时留下水渍,也不长久,谁还能记得他一个流放之人呢?”
“说的好。”
顾将军抚掌而笑,也走来按了按他的肩头,“原想着你一味在市集流连,带了些市侩气,不想仍能洞见利害。”
“父亲谬赞了。”
“方才泼了一碗茶是罢,明日少吃碗饭。”
“……是。”
“服不服?”
“自然是服的。
好歹父亲爱重,并未请家法来罚。”
顾五郎还在暗讽他出尔反尔。
虽说这小罚,比家法轻多了。
顾将军年逾四十,又在丰州风吹日晒的,这会儿笑多了,脸上的褶皱像极了远山的起伏。
他又拍着小儿子肩膀,难得温言打趣道:“那行,一同给你祖母请安去。
若是她说不罚,我便不罚你了。”
老夫人最是偏疼这个幺孙,岂能罚他?
顾将军也算是拐着弯饶了他一回。
*
梅树的绿,到了夜里,幽幽的,像是蛰伏在角落的怪物睁着眼。
父子俩到时,还没见到伺候的人,先是被一阵香味给吸引了。
像是煎的牛肉,再混着别的什么。
顾五郎于吃食上最挑,当即便有了答案,“父亲没回来一道用饭,也不知等会儿有没有福气和祖母讨一个肉饼吃。”
“老子没福气,你便要吗?”
顾将军素日是威严不已的,在性子活泛的小儿子面前,总算是有几分慈父调笑的模样。
顾五郎也不辩驳,只请他入内。
*
老夫人的院落,有独立的灶房。
夜里,要给客人做些点心,金嬷嬷特意来问了二人的口味和喜好。
也不知为何,一贯是清清淡淡的许蘅若出声道:“贵府的厨娘照料老夫人,怎好另外分了心神给我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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