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都喜欢看热闹,李家村的人也不例外。这不,看到停在李家门外的马车,这在乡下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或是从田间归来,或是从家中走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李小小家门前,他们脸上带着好奇与兴奋,议论声此起彼伏。连在田间劳作的大房二房以及白氏等人都闻声赶了回来。
王媒婆,这个在李家村以做媒为生、能说会道的妇人,此时正甩着她那条绣着红花的帕子,一脸得意地走进了李家院子。她的脚步轻快,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心里盘算着这次媒人钱能有多少,那笑容几乎要将整张脸都挤成了一朵花。
“恭喜恭喜啊,苏妹子,我带赵家来提亲来了!”王媒婆的声音清脆响亮,穿透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也传进了每一位围观村民的耳朵里。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仿佛这桩婚事能成,全靠她那张巧嘴。
苏氏看着赵管家一行人手里提着的东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蚂蚁。外面看热闹的人这才明白,李家这是马上要有喜事了。
“哎呀,各位贵客快请进。”李方氏见状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着王婆子和赵管家一行人进了堂屋。
白氏看到来提亲的众人,心里不由的一紧。随即在人群中寻找起李小小来。看到自家娘回来,李小小走过去拉上她也跟着进了堂屋。
赵管家在堂屋的凳子上坐下,立马说明了来意。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今日我代表赵家,特来向李家提亲,希望能与李家结为秦晋之好。”
此言一出,堂屋内外的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投来好奇与期待的目光。李方氏和苏氏更是面露喜色,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激动,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向她们飞了过来。
大伯李江早就从李方氏的嘴里听说了这门亲事,此时也无比期待能拿到那所谓的聘礼,有了这三十两,自己就不用天天汗流浃背的去地里干活了,还能每天吃肉,想想心里就美美的。
二伯李仁一家倒是比大房淡定得多,此时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静着他们说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仿佛这门亲事跟他们二房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小小却知道,二房的心思并不比大房的少。
王媒婆站在一旁,嘴角的笑意更甚,她的眼神在赵管家与李家人之间来回游走,心中暗自得意于自己在这桩婚事中所扮演的关键角色。
白氏在听到赵管家的来意后,心中的紧张又加重了几分,连带着拉着李小小的手都用力了不少,李小小反手握了握白氏,以示安慰。
赵管家继续说道:“我们赵家对李小小姑娘的品貌才情早有耳闻。今日前来,是希望能与李姑娘共结连理,成就一段佳话。同时,我们也准备了丰厚的聘礼,以表诚意。”
随着赵管家的叙述,赵家提亲的诚意与决心展现得淋漓尽致。苏氏和李方氏听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请赵管家放心,表示对这门婚事非常满意,并愿意与赵家共同商议后续的婚礼事宜。
此时,堂屋外的村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为李家即将迎来的喜事感到高兴,同时也对赵家的诚意表示赞赏。李家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喜庆与和谐的氛围。
在赵管家与李家人进一步商讨婚礼细节的同时,李小小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奶,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李小小的声音,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堂屋内外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连王媒婆嘴角的笑意也僵住了。
白氏则是迅速反应过来,她紧紧握住李小小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苏氏和李方氏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甚至有些许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她们没想到,在这个本应是喜庆的时刻,李小小会提出反对。
“小小,你……”李方氏欲言又止,显然是被李小小的突然举动震惊到了。
“放肆,自古儿女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奶我还在呢,你的婚事哪里轮得到你自己做主。”
“奶,如果这门亲事是个好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们明知道赵公子病得都快不行了,赵家要我嫁过去就是去冲喜的,说不定我刚加过去就要守活寡了,你们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李小小大声反驳道。
李小小的反抗在李家村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喜庆的联姻,却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转折。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更多的是对李小小勇气的敬佩和对赵家行为的质疑。
苏氏和李方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她们没想到李小小会如此直接地揭露赵家的真实目的。苏氏强忍着怒气,尽量保持威严地说道:“小小,你这是在胡说什么?赵家乃是大户人家,能嫁入赵家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李小小没有被苏氏的责备吓倒,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福气?如果要用我一生的幸福去换所谓的福气,那我宁愿不要。奶,大伯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娘还在呢,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李小小的坚决态度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连一向能说会道的王媒婆也一时语塞,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表示惊讶和不解,同时也对李小小的勇气和坚持投以敬佩的目光。
白氏紧紧握着李小小的手,眼眶微红,满是心疼与骄傲。她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勇气,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痴傻女孩。
“娘,您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的。”李小小轻声安慰着白氏,目光坚定而温柔。
苏氏见状,脸色铁青,她从未想过李小小会如此坚决地反抗,更没想到自己的权威会受到如此挑战。她怒视着李小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小,你这是在胡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若是再这般任性,就别怪我不念祖孙情分!”
“奶,您若真为我好,就不该把我往火坑里推。”李小小毫不退缩,直视着苏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赵家的情况您心知肚明,他们不过是想利用我去冲喜,这样的婚姻,我不要!”
此时,堂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李方氏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娘,小小,你们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赵家确实是诚意满满,或许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然而,李小小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打断李方氏的话,坚定地说:“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的婚事,我要我娘帮我做主。如果赵家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赵管家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没想到李小小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这让他感到十分愤怒又觉得尴尬和难堪。但他毕竟是赵家派来的人,不得不保持一定的风度,于是他站起身,对李家人说道:“既然李姑娘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赵家也不好强求。不过,我希望李家人能慎重考虑,毕竟婚姻大事非同小可。”
说完,赵管家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李家,留下了一屋子的震惊和议论。
村民们纷纷散去,但李小小的勇敢和坚持却成为了李家村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有人敬佩她的勇气,也有人觉得她太过冲动,但无论如何,李小小都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而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独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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