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地的中心的道路全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占了,车子更像爬虫一样。刁波培说:“这里新起了墟,今天是墟日。”
墟声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贺冯唐记得在家时逛过其它墟场,过了中午墟场就散了,而这里……贺冯唐看看车上液晶屏上的时间,下午两点了,坪地上依然人群不散,交易很旺。那些买者、卖者、闲人、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汽车挤拥在一起,大家各自找出路,喇叭声此起彼伏,秩序很乱,没有人主动让人,巴不得自己走先。
贺冯唐也按响喇叭慢慢挤入其中,因为车技好,不一会还是挤到前面了。
有人对路虎车提出抗议:“挤什么,又不是好车,一辆铁壳大吉普也想称王?”
孟花瑑听了,刚才还悲伤的脸上顿时添上了数道怒纹。她嘀咕着:“几年未回,怎么成了这样?没德性!”
刁波培告诉她:“这几年城市建设发展得太快,农民也跟着聪明了,不少人做起了生意,看着哪样来钱很快就做哪样,你看……”刁波培指着前面:“那些农田,能看见几个耕作的身影?又不养猪了,不种菜了,人到哪里去了?都到这里来了。交易市场不旺才怪。”
刁波培说完发现谷殿主在路虎车左前角,正在艰难地往前挤。刁波培探着头伸出车窗外,喊:“谷殿主,你去哪?”
谷殿主一看是刁波培,便说:“我回天平殿。”
谷殿主刚好在车左边,贺冯唐也看到了谷殿主,与他打招呼,
谷殿主:“冯唐,你回来了?”
贺冯唐:“回来了。”
谷殿主问:“车动不了,感觉怎么样?”
贺冯唐:“虽然车动不了,但一回到故乡,亲切感还是满满的。”
刁波培接口调侃,说:“只可惜,旧时的热闹不再,村子渐渐变空,只剩下了老人、妇女和孩子。
谷殿主:“然后,那些知乡礼,懂农事的老实农民和乡贤逐渐消失殆尽。”
刁波培:“沧海桑田,将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谷殿主:“再过一些年,故乡看似还在,村魂可能招不回来了。”
贺冯唐觉得他话里一股酸味,便笑着说:“你太悲观了吧?”
谷殿主已经向前挤了几步,听见贺冯唐的话后,转过头:“传统的族训、家训、乡规民约的血脉现在还有流淌么?”他说完还觉得不尽意,又用指向前面从左到右点着,说:“你看如今的热闹,哪怕剩下的老人和妇女,除了做买卖,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贺冯唐的眼光越过坪地喧闹的人头,从左至右望去,市场两边几十家参差不齐的小卖店里,几乎每家都摆着麻将桌。这些小店好像不是为了卖东西,而是娱乐室,每张桌子都有好几个老男迈妇围坐着,其中还能看见退休干部身影……
刁波培看见车子呆在原处很难前进,心里也有一股怨气,说:“墟场本来可以不占村道,另建一个墟场,但村里的公益建设举步维艰,征不到地;就说村边那条渠,如今好多地段塌毁,好多地段堵塞,一直没钱修复;想在村民中摊派,结果有钱的不想出力,只想出钱请人;没钱的却不愿帮有钱的出力,两方抬了杠,情愿各自买抽水机浇灌;最后就是买不起抽水机的就双季稻改单季稻,有的干脆不种,让田荒芜。”
贺冯唐发现前面几步远的人群松散一点,企图贴着人群缓缓挤到前面去,还刚移动,一辆保时捷从侧里钻出。它鸣出的喇叭声太响,刺耳,把全墟场的杂乱声全压住了……
不少人往路虎车前面挤过来,贺冯唐只好刹车停下。气人的是,有一个好像是市场管理员的人为保时捷高声喊叫:“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那些本来还挡着保时捷的人一听,都顺从地往两边挤……不多久,保时捷便驶出了市场。
保时捷后面紧跟着一辆五菱面包车,然而人们一看是面包车,还是辆很旧的面包车,便没有人理它,瞬间就重新占用了路面。那个市场管理员早已不见了踪影。
面包车司机探出头,一边猛按喇叭,一边大声喊:“让路,让路……”
贺冯唐一看是烂嘴,大声呼唤他:“兰玦,兰玦……”
可惜人声嘈杂,对方没反应。
烂嘴开着面包车想挤挤不了,开骂:“他妈的,保时捷就是你们的爹,面包车就是你们的孙!”
(下一节,四人抬着孟花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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