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燕语莺声,信阳城内昨日一场无声细雨过后,落红满路。 长信侯府的下人一早起来,烧水做饭,捧巾打扇,侍女们来回穿梭在悠长的回廊,进入各院内,有条不紊地伺候主子们洗漱,用膳。 沧海堂中,侯府主母头戴一副祖母绿的翡翠头面,身穿黛蓝织锦绣牡丹裙衫,外罩香色金线夹袄。 身旁坐着儿子和小女儿,眼见儿子吃了两碗仍然要吃,想起老爷的话,她不由轻斥了声,儿子立刻不满地大声嚷嚷,吓哭了一旁的小女儿,她哄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嬷嬷小声地劝夫人道:“夫人,哥儿正在长身体,多吃一些也无妨。” 主母摇摇头:“昊哥儿关紧闭才出来,不能多吃,且老爷平日说他贪食愚笨,比不上康哥儿,如若再这样下去,怕是老爷会对昊哥儿更不满。” 嬷嬷却不以为然,“那康哥儿身体羸弱,哪里能跟昊哥儿比,前些时候明明是他自己体弱不慎掉进了池子里,老爷非听下人的话,说昊哥儿下手推的,那康哥儿小小年纪真真是毒心肠。夫人,你嫁过来做续弦本就是委屈,老爷还如此对你。” “嬷嬷慎言。”侯夫人出声,嬷嬷心下一惊闭嘴噤声。 长信侯府如今的主母非是侯爷原配,乃是续弦,原配留下一子一女,小姐名为阮慕青,郎君则是阮康和。 侯夫人不喜这两人,等自己生下子女后,对待他们的态度更加地敷衍,即使知道儿子频频找他们的麻烦,她也视而不见。 他们隐忍的态度,她倒也还满意,谁知道前些日子昊哥儿与那康哥儿玩耍,康哥儿掉入池中,却一口咬定是昊哥儿推他下水。 她问过昊哥儿,昊哥儿大哭,说自己没有推人。 事情闹到老爷面前,那崔嬷嬷跪在地上,指天起誓,说看见昊哥儿推了人,老爷大怒,罚了昊哥儿。 她不依,直说这两哥儿怕是犯冲,侯爷被她磨了几次,最后松口,将康哥儿送去了乡下的庄子里,说是要静养,她这才罢了。 如今这府里也就只有一个阮慕青让她不喜了。 说曹操,曹操到,侯夫人让人收拾妥当,正喝着千金一两的君山老眉,屋外侍女道大小姐来了。 侍女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