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有些胆小,却在某些时候会格外执拗的小家伙,可能有些小聪明,但那些小聪明,不足以对他形成威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沾过血,至少现在,没有那个胆量沾血。男子神情一松,正色道:&ldo;誓死为公子效命!&rdo;公仪天珩已经继续说道:&ldo;至于他能不能给我治病……他既然敢来,敢说,自然是有些信心的,而我现在,难道还能有什么更坏的结果?&rdo;男子顿时欲言又止:&ldo;公子不会有事,家主和夫人、各位公子嫡支,都在想方设法为公子求医。&rdo;公仪天珩轻叹:&ldo;是啊,苍云国甚至其他诸国,凡是有点本事的炼药师,父亲他们都请来过了。&rdo;但是,一无所获。无论什么人,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男子哑然。公仪天珩笑了:&ldo;所以,这个顾佐说不定就是我最后的机会。&rdo;他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脸上,&ldo;我会让他放手施为,你知道的,我是个赌徒。&rdo;男子看着公仪天珩眼中骤然闪过的一丝疯狂,低下头,不敢再看。是,他们天龙卫所有人都知道,公子是个赌徒。从前做生意的时候,公子敢赌,并且常赢,所以能将生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在面对病情的时候,公子依旧敢赌,哪怕他已经‐‐公仪天珩对属下的敬畏早就习以为常。他闭了闭眼,声音里也带上些笑意来:&ldo;而且,就算这一次我赌输了,在临死前有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陪着,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rdo;&iddot;酣眠一夜到亮,顾佐醒来后伸了个懒腰,精神倍儿棒。真是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过了……然后他就想起来,现在他是已经在跟金主混了。因为睡得好,顾佐的心情更好。他发现自己昨天想太多,交易什么的,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嘛!现在公仪天珩已经不能伤害他,只要公仪天珩能给他提供足够的药材,那么其他的事情,交给聪明人去想就行。对他来说,除了炼药以外,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很重要的事儿?目前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找金主,先把系统的存在跟他说一说。有些事情,也请这聪明人帮他分析分析。顾佐没赖床,爬起来后,就准备去洗漱了。刚推开门,他就发现外面齐刷刷地站了好大一排人。他愣了一下,才发觉这是一群十来岁的黄毛丫头,每一个人手里,都端着个托盘,后面还有两个壮汉,抬着浴桶。然后顾佐就有点囧。也对,他昨天直接睡了,身上还脏兮兮的,这么去见金主,好像挺不礼貌的。而这金主家的服务……还真是特别周到。浴桶放进来后,里面的水是温热的,顾佐让人把托盘都放在屋里,就把人都赶出去了‐‐他可不习惯让人伺候。没多久,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光着出来,拿起那柔软面料的成衣抖开一看,正合适他的身材。之后他满意地换好了衣裳,很快洗漱了,才推开门,走了出去。&ldo;诸位,我想求见公仪公子……&rdo;病症大概是早就被交代过,门外守着的丫鬟直接给顾佐带路,把他领进一间很古朴的房间里,让他自己进去。顾佐进门后,不用怎么细看,就能发觉这屋中的陈设装饰没一处不妥当,在大气中又不失精细……齐家跟这里比起来,显得就跟暴发户一样。而公仪天珩,现在正穿着一身家居长衫,靠坐在书桌后面,不知道在批阅什么文件。在他的身侧则安安静静站着个严肃的青年,那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只差没在脑门儿刻上&ldo;忠犬&rdo;二字了。当顾佐进来后,公仪天珩放下笔,抬头一笑,声音很温和:&ldo;阿佐醒了?请坐。&rdo;简直璨然生辉啊这张脸……没了月光的加成,也一样帅得爆表。顾佐没敢多看,坐到公仪天珩的对面:&ldo;公仪公子。&rdo;公仪天珩笑道:&ldo;我都叫你阿佐了,不如你也直呼我的名字?&rdo;顾佐想了想,觉得请金主包养就要有被包养的觉悟,不能拿人家的客气当真实,于是他就改了称呼:&ldo;天珩公子。&rdo;公仪天珩没勉强,只是轻声问他:&ldo;你说,你能治好我,可是真的?&rdo;顾佐本来是想先坦白系统的,但金主显然更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好像也挺正常。但到底能不能治,这可说不好。然后,顾佐看了看那位沉默的青年。公仪天珩一笑:&ldo;这是他麾下天龙卫的头领,是可信之人。&rdo;顾佐干笑两声,眼神比较坚定。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生命安全问题。金主是聪明人,但金主还不知道他拥有的东西多诡异,还是让金主了解到足够的信息之后,再让金主做决定好了。公仪天珩了然,示意道:&ldo;龙一,你出去罢,闭耳。&rdo;严肃的青年打量了顾佐一眼,觉得这弱鸡就算公子自己也可以应付,就很干脆地出门了,顺便,他还把房门关紧。公仪天珩再看顾佐:&ldo;你放心,这房门为特制之物,一旦掩上,外面便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龙一虽然耳聪目明,但有房门阻隔,又有我下了命令,自然会离开十丈之外,是不可能听到你我说话的。&rdo;顾佐放心下来,但想起这位的病,又有点怂,就试探道:&ldo;我先给你把个脉?&rdo;公仪天珩就将袖口挽起,露出有些苍白的手臂来,搁在桌上。顾佐也没多犹豫,就把手指搭了上去。虽然没有真正治过病,但把脉他还是学过的,一些脉象他也能把清楚……把完之后,他有点惊悚。这脉象就是……没有脉象。但没脉象难道不该是死人?总不至于是诈尸了吧!顾佐仔细看一看公仪天珩,他除了帅和皮肤苍白以外,也看不出什么啊?要真按照这脉象,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有很多征兆了。可现在都看不出来,又是怎么回事?这脉象可真把得人糊涂死了。所以,顾佐直接开口:&ldo;天珩公子把以前那些炼药师的说法也给我说一说,顺便这些年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身体的感觉,也都说一说。&rdo;不搞清楚有什么病征,他没法查资料啊!公仪天珩很配合。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现在讲起来也很详细。其实说来这病是很怪异的,在他出生的时候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的婴孩,除了出生就开慧了之外,也没有其他异样。可是等他周岁前摸骨的时候,家里人才发现,这个嫡系的长孙,他的经脉居然天生细弱。要知道,要想成为一名武者,资质上最看重的就是经脉。因为在修炼的过程中,最初是要将天地之气纳入身体,通过经脉流转,才能有后续。自然而然的,经脉越宽阔,越柔韧,能流动的天地之气越多,修炼就越快。偏偏公仪天珩的经脉就细弱到‐‐别说吸纳天地之气了,就连平时吃药,都不敢用药性太大的,否则经脉妥妥儿的断裂。这样的资质,那就是完全不能习武,不然以他们公仪世家偌大的家业,只要找到足够珍贵的丹药,再差劲的经脉,也能慢慢提高,哪里会是这样子呢?顾佐觉得有点奇怪了。经脉细弱但不影响普通生活的话,也不至于就说是个病秧子啊……公仪天珩接下来的一番话,就打破了他的疑问。的确,他金主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经脉细弱,而是真正的怪病。在公仪家发现公仪天珩的经脉的确无救之后,也看到了他另外的出众之处,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双腿麻痹,不能动了,请炼药师诊治后,才发现了问题。他的经脉除了细弱外,居然每一年都会有一条堵塞。最初是奇经八脉,倒还不很明显,毕竟它们各自为政,很奇异地没怎么影响到他的生活,但是当他的十二正经也堵塞了两条之后,所有的反应全部涌出,几乎就让他瘫痪在床上了。经脉除了练武时让天地之气流动外,更大的作用是运行气血,滋养人的生机。如果它们全部堵塞了,那结局可想而知。而公仪天珩今年,已经十八岁。他还有两条经脉没有堵塞,但等他及冠的时候,全身上下再没有气血可以运行,他的生命也就到了终点了。顾佐听到这里,立刻就垮下了脸。敢情不仅是他在这一个月里要挣命,他这金主也只能活两年了啊!而且就算他活下来了,要是金主翘辫子了,他还得再找金主,这也太坑爹了。不过,顾佐郁闷是郁闷,看着公仪天珩的时候,那眼神却跟看上帝似的。现在金主能够走动,不知是用过了多少药物,慢慢滋养,他自己又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地自如地行动。事实上,他现在每走一步路,都会全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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