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清张了张嘴:&ldo;我……&rdo;王齐道:&ldo;我知道了。&rdo;他没再继续叠衣服,把床上剩下的几件一股脑卷了起来就那样扔进箱子里,盖好然后拉拉链,衬衣的一角卡住拉链,他也只当看不见硬是拉上了,拉链没坏真是万幸,动作如此简单粗暴,仿佛强迫症也好了,洁癖也痊愈了。方士清看他站了起来,拉着箱子似乎要走,一个激灵窜过去,张开双臂拦在他前面,急道:&ldo;你别走……&rdo;王齐看着他,说道:&ldo;清清,我不想跟你动手。&rdo;方士清扑过去抱住他,道:&ldo;你动手啊!我不怕!王超被打了那么多年不也还好好活着么!&rdo;王齐说:&ldo;你都这么大了,别这么孩子气,好聚好散吧。&rdo;方士清咬牙切齿道:&ldo;什么好聚好散?你问过我吗?&rdo;王齐道:&ldo;你不是跟你姐和好,今天还陪她去吃饭了?我问过你,怎么选是你的事,你已经选了,你既然想做好弟弟好儿子,我还要怎么问你?&rdo;方士清猛地想起那辆红色740,那是王锦的车。他微仰着脸看王齐,愤怒道:&ldo;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说我不考虑你的感受,你考虑过我吗?我不想伤害爸妈不想伤害我姐,我有什么错?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愿意,是你强迫我,想跟我好就跟我好,不想理我就不理我,想分手就分手,你还说我不爱你,你哪像爱我?&rdo;他这话一出口,王齐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他有点哽住,随即道:&ldo;你别那样看着我,要分手就分手吧,你这个自私鬼!自大狂!你……&rdo;他还没骂完,王齐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掀翻在旁边床上,腿压住他的腿,单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方士清要炸了,不是炸毛的炸,是炸药的炸:&ldo;你还要打分手炮吗!混蛋!放开我!&rdo;王齐只把扣子解开,然后抓起方士清的右手,按在他露出来的腹部。方士清用力往回抽手:&ldo;分手了!就别想我再伺候你……&rdo;&ldo;你摸不出这有什么不一样吗?&rdo;王齐低头问他。方士清的手被他捉着按在他右腹肋下,手指按在某个点上。王齐道:&ldo;这儿的肋骨,断了。&rdo;方士清也顾不上炸了,睁大眼睛道:&ldo;……怎么回事?&rdo;王齐道:&ldo;我告诉我爸我搞男人了,我爸用皮带抽了我一顿,然后说随我的便吧。、身份方士清目不转睛的看着王齐,几近哀求道:&ldo;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分开?你不回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都做噩梦,梦到你不理我,你跟别人好了,我都快死了你也不肯来看我。&rdo;王齐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温柔,在他腰侧掐了一下,道:&ldo;怎么瘦成这样了?&rdo;方士清手肘撑着坐起来,搂住王齐的脖颈,抽噎着说:&ldo;我又犯胃疼,怕医生又让挂水,我自己不敢去,我想你陪我去,但是你这个星期都没理过我,他们都说我被甩了。&rdo;王齐道:&ldo;你装什么委屈?明明是你不愿意选我。&rdo;方士清扁着嘴更加委屈,更用力的抱着王齐,轻声轻气的讨好道:&ldo;我不是不想跟爸妈说清楚,我也想让他们接受我们的事儿,可我爸身体不好,你和我姐离婚的事儿,我妈到现在都还没敢让他知道。我知道你爱我,我爸我妈也很爱我啊,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rdo;王齐被他抱着也没动,沉默了片刻,说道:&ldo;你答应得好好的要跟咱妈说,不过眨眼的功夫你就反悔了,现在反而怨我霸道?你还说想找个拉拉去糊弄他们,你忘了,你姐会跟我结婚,不也是为了糊弄他们?糊弄到最后,她还是跟她女朋友分了手。&rdo;方士清抿了抿嘴唇,说道:&ldo;我又不是她……&rdo;王齐道:&ldo;对,你又不是她。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又不肯配合她,恐怕她现在连孩子都生出来了。&rdo;方士清飞快的抓住了话里的重点:&ldo;我姐……想给你生孩子?&rdo;王齐言简意赅道:&ldo;她前几年就想要个孩子,还说她会自己来养,我当然不愿意。&rdo;方士清:&ldo;……她只是想了想?&rdo;王齐道:&ldo;当然不是,她是个行动派,你想听听细节?&rdo;方士清心里有些不舒服,道:&ldo;不想。&rdo;王齐却偏要说:&ldo;她比你擅长,至少看起来不是假惺惺的。&rdo;方士清更不高兴,抿着嘴巴不说话。王齐道:&ldo;你又摆什么脸色?我只睡过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rdo;方士清别扭道:&ldo;没睡过,前戏就不算了吗?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rdo;王齐道:&ldo;这就不想听了?那我要是真的跟她生出孩子了呢?假如你找的那个拉拉也想要个孩子呢?你们还得真的有结婚证才能办准生证,就算你本来不想要那个孩子,等一生出来很多事儿就不由你了,除了孩子,还有女方父母的养老送终,将来双方老人都不在了,没必要继续形婚下去可以离了,财产分配倒还好说,孩子不管是你养还是她养,你们俩这辈子都得因为这孩子系在一起。&rdo;方士清听得有点傻,他要找个拉拉的想法特别简单,就是逢年过节带回家给爸妈看一眼,根本没想过可能会有这么多复杂的问题。他说:&ldo;你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我也想要个孩子的基础上,可是我根本就没想要啊。&rdo;王齐看着他,道:&ldo;你既然想糊弄,会糊弄到一半就算了吗?他们会催着抱孙子,我妈去年就催的特别厉害,每天两通电话,句句不离孩子。&rdo;方士清:&ldo;……&rdo;王齐道:&ldo;你那时候刚回国来,我已经在着手准备辞职,心里有底才没被她的狂轰滥炸给打趴下,要是真的早几年,可能你现在都有外甥了。&rdo;方士清噌的坐直了,两眼睁得老大,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王齐略微有些发狠的说道:&ldo;这么跟你说吧,假如我当时一时松懈没扛住,孩子可不是我吹口气就能蹦出来,我得跟明妤上床,而且还不止一次,哪怕刚开始她说得好好的是她要自己养,等真有了孩子,孩子会说话了,开口叫我一声爸,我能不理他吗?他哭了我别哄他?饿了我别管他?等再大一点要开家长会了,我一次都不去,说得过去吗?他过生日要找爸爸,我能不陪着吗?他生病了,我能不去看吗?他如果突然说,爸爸我想要个正常的家,你说我给还是不给?&rdo;他明明假设的是他和方明妤的情况,可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方士清和某个女人的事。方士清从听到第一句&ldo;得跟她上床,还不止一次&rdo;就已经头皮发麻了。他后来对跟王齐做爱再没有心理负担,不像最开始那样每次都要剧烈反抗,就是因为王齐明明白白告诉他没有和方明妤发生过关系。就算不是方明妤,如果王齐现在要跟别的哪个女人造小孩,他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要生生呕出一大口血来。如果真的再有了孩子,王齐每天还要被那对母子使唤来使唤去,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谁叫那是他亲生的种。方士清自己特别爱黏着王齐,王齐也喜欢他这黏黏呼呼的劲儿,到时候被那个孩子黏上,说不准王齐就慢慢当爹当上瘾,难免爱屋及乌,到时候越看越觉得那女的也顺眼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他什么事儿?方士清被脑补剧情气得胃疼,扑过去在王齐脸上乱咬一通,愤愤说道:&ldo;你要是敢跟女人生孩子,我就阉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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