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已换装等候多时,看她出来,眼前一亮,点头而笑:“不错,不错,似个书僮样子。”两人走在朝阳大街,大街上却空无一人,只有寂寂街灯,还有打更木郴之声。梅如雪大失所望:“街上不应是人潮涌涌,热闹嘈杂的吗?”皇帝抚抚她的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街上怎会还有人?”梅如雪推开他的手:“没人,那有什么好看的?”脸现捉狭笑容,“我知道了,这个时辰,只有一个地方最多人,你莫非——想带我去那里?”皇帝本是男人,哪有不知她头中想法,啼笑皆非:“想都别想,今晚是曹大人摆寿酒,曹大人主管外事,那帮楼兰国使臣也会去,我带你去那里看看!”灯影艟艟,人声鼎沸,曹府摆寿,差不多大半的朝臣都到了,皇帝和梅如雪扮作一平常祝寿商人混入祝寿人群之中。觥酬交错间,忽闻有人传道:“曹妃娘娘回府省亲,曹大人接驾!”梅如雪愕然望向皇帝,见皇帝微笑不语,心中释然,知他早已安排此事。一排排宫女,衣着流云彩衣,手持宫灯,花团锦簇般,拥着一位宫装丽人走了进来。曹府一般人等随之下跪迎接,行臣子之礼。梅如雪望看皇帝,脸露微笑:“你也下跪吗?”皇帝脸上现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撩起下摆,拉了拉她,一同跪下,隐入人群。曹妃看见家人,眼中泪花莹然,上前扶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不必多礼,自己家里人……”一家人簇拥着向后庭走去。梅如雪伸颈而望,直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皇帝在旁轻笑:“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梅如雪拍手赞成,两人蹑手蹑脚跟了过去。来到后庭之中,一班宫人守住后院。皇帝拉着梅如雪,指了指墙,两人略一提气,从墙头翻过。只见后院之中,寂静无人,只有一间主屋有灯火透出。两人贴近窗前,沾湿窗纸,从洞中望去。只见屋内灯火透亮,曹妃泪湿沾巾:“父亲,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女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梅如雪不由看了看皇帝,脸露讽色,一国之君,自己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愁云惨淡,当然也包括自己——如果自己真是梅如雪的话。“女儿,你说什么傻话,你的富贵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又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没有子嗣,在宫中一点地位都没有,您不想想办法,让我怎么呆下去?”曹盾面现难色:“女儿,这种方法太损阴德,折了阳寿,对你一样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曹妃脸现坚毅之色:“在宫中站不稳脚,我还要那阳寿干什么?叫那两个楼兰人进来吧!”曹盾无奈,拍拍手掌,两个身衣异装的楼兰使者出现眼前。躬身行礼之后,楼兰使者一字一顿说道:“娘娘,真-的-愿-意-行-求-子-大-法?”曹妃似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曹盾挥挥手,两名下人抬进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腹部高耸,似有孕在身。梅如雪脸有异色,难道又要演一出代孕记?可怜的皇室血统啊!望了望皇帝,皇帝脸上青筋暴出,眼中利芒突现,不由安慰的拍拍他的手。屋中情形又变,只听那两个楼兰使者同、围着那妇人团团而转,吟唱起一只古老歌谣,绵然悠长,语意不祥,将手中所持粉未撒向那名妇人。梅如雪忽觉一阵熟悉的香味由鼻端传来,如兰似麝,久违许久,却是夜叉族常用的返魂香,难道楼兰国真和夜叉族有关?曹妃回家有望,心中又喜又悲,却也恍然大悟,他们竟想用古老的返魂术将孕妇的胎魂植入曹妃体内,使曹妃一旦恩宠,立即有孕,万无一失。返魂术邪恶非常,一经施术,孕妇与腹中胎儿都不能成活,竟害了一尸两命。心中恼怒,手摸地下,想要寻一物击之,地下却极为干净,正恼恨间,手中被塞一物,却是一块玉佩,情急之下,将那玉佩向屋内楼兰使者扔去,正中其中一个面部,打得他口流鲜血,吟唱停止。曹妃尖声叫道:“是谁,是谁在屋外?”曹盾却拾起摔成两截的玉佩,看着上面的龙凤呈祥的花纹,面色惨白,面向门口,扶低跪下:“皇上,臣有罪……”曹妃跟着跪下,籁籁发抖。皇帝一拉梅如雪的手,两人走了进去。皇帝金铭眼望两人,面无表情——有时候没有表情就是真正的表情。他心中的怒火,如巨浪狂涛般。本以为曹妃本性纯良,在宫中素有贤妃之称,虽无绝色,但在宫中也算中规中矩,从不惹事生非,金铭对她,不会太宠爱,也不会太过冷落,谁曾想,她却有如此一面。他眼中利芒一闪,冷声笑道:“真真摆的一个好阵势,贤妃。”后面两个字,他把声音拉得极高,满含讽意。曹妃冷汗如浆般流下,心惊之下,竟一声不出,昏了过去。曹父想要求情,谁知望了一眼金铭毒蛇一般的眼睛,竟讲不出话来,一交坐倒,只顾扶在地上发抖。平素温和的皇上竟有如此雷霆一面,让梅如雪都感觉到一丝寒意直透心房。金铭拍拍手掌,德公公不知从哪里闪出,躬身等候。金铭淡淡道:“贬为废人,送入慈庵堂吧……”却望都不愿意再望跪在地下之人。德公公躬身答应,挥了挥手,门口鱼贯而入几名侍卫,押着曹妃走了。梅如雪吐吐舌头,原来带了这么多人,自己却不知道,可怜的灵力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金铭用手摸了一下眉头,厌倦之感从心底升起:“回宫。”旁边伸来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拉了拉他,回过头来,梅如雪淡然一笑:“皇上,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凡间俗人,皆不可免,她一妙龄女子,处于宫中险恶之境地,不用一些手段怎么能生存,”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她用得太过阴毒。”金铭听她这么一说,心情稍稍好转:“梅儿,你是不是也会用这样的手段?”梅如雪皱皱眉头——又叫我梅儿:“我现在只是你身边一名宫女,唯一的希望就是活着,哪有别图……”金铭看看她淡漠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回宫,回宫。”当下迈开大步,带头走了出去。梅如雪感觉到他的无名怒火,喃喃自语:“异世的人啊,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快?”辉煌的宫中,宫灯闪烁,照在坐在贵妃榻上的一位丽人身上,娇慵柔弱,面如珠玉,拿起手中香茗,精致的青花瓷杯上正印着两只交颈而眠的鸳鸯,她轻轻的用手指抚了抚那鸳鸯:“曹妃,听说是三国曹操的后人,一代枭雄,后代怎么如此不济?”旁边侍立的一位慈详嬷嬷笑了:“不是她不济,而是主子您手段高明,别说是什么曹操后人,就是上面那一位,不也要听您的……”丽人拿着手帕,掩了掩嘴,动作妖娆柔美,轻轻笑道:“那曹妃平日里装得恭良贤淑,谁知被我轻轻说两句,那心就动了,竟真去找那楼兰使者。”嬷嬷望了望坐着之人:“娘娘也太冒险了,这样的话应该由别人去说才是,到时如查到是你怂恿,那可……”丽人端了一下脸:“你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她被送入慈庵堂,为免除后患,看来只有……”左手在脖子上优美的比划了一下。嬷嬷心领神会:“还是派老常去吗?”丽人轻笑一声:“当然……”嬷嬷招招手,一个小宫女点头领命,飞奔而去。梅如雪近几日心情不错,紫心兰花的药效慢慢的发挥,灵力恢复了一点,至少可以在宫中来去如风,只要不使用巫术,纵跃弹跳还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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